“胡闹!简直胡闹!”
上官鹤的怒斥声响彻府邸,吓得整个宰相府的人大气不敢出一声。
上官云锦低着头跪在院子里,哭着说:
“爹,除了玄清哥哥,我谁也不嫁!”
“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
“爹,妹妹她年纪小不懂事,你也别老动不动就罚她啊,再说了这天这么冷,地上这么凉……”上官云岚在一旁劝说道。
“住嘴!你再说连你一块罚!”
上官鹤因为女儿私自去九王府的事情正在气头上,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九王在皇上跟前本来就不受宠,前阵子的事又在京都传得沸沸扬扬,纵然他在战场上如何英勇善战,在朝堂上如何聪明睿智,皇上都不会重用他。
说难听一些,一个生母卑贱的庶出皇子,任凭他在一众皇子里再如何出色,都不可能会得到重用。
他上官鹤是谁,当朝宰相,他的女儿将来是要统领六宫的人,怎么可以和这种不入流的皇子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你将来是要坐在皇上旁边的人,我绝不允许你和那种人再有来往!”
“要是娘还在,娘一定不会逼我……”
上官鹤恨铁不成钢地重重叹了口气:
“你娘要是在世,绝对不会同意你和那个不成体统的皇子来往。”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见上官鹤走远,上官云岚赶紧把妹妹扶起来:
“云锦,快起来,爹已经走了。”
“哥你别管我,我要跪到爹同意为止。”
“唉你这傻丫头,你这又是何必呢?李玄清是个薄情寡义的人,不值得你为他这么拼命。”
“哥哥心里只有政务,根本不会懂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你啊你,我为你好,你倒好还反过来数落我。”上官云岚哭笑不得,“快起来,爹一会儿就消气了。”
……
轻舟馆里,徐沐衍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坐立不安。
要是他们俩在这里闹出什么名堂,自己以后出去还怎么混啊。
“希望他们两个人能相安无事,和和气气,阿弥陀佛,老天保佑……”徐沐衍在心中默念道。
李玄清径直走向后山,轻舟馆的后山被徐沐衍打理得井井有条,一条小径弯弯绕绕通向瞭望亭。
小径两侧种满了彼岸花,团团簇簇盛放,如同烈火燃烧。
穿过果林,隔着缥缈薄雾,远远地看见连岁岁在亭子里背对他坐着,正埋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连岁岁。”
“啊——”
连岁岁吓得站起来,手里捧着一个火红的大石榴,青衫沾染石榴汁晕出一大片污渍。
“谁啊?”
连岁岁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努力在脑海里找出和他有关的信息。
不过盯着眼前这幅俊朗得十分过分的面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