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这房间里转悠了八圈也不知道九圈,她终于决定躺上已经被鬼刺把被褥被子全部丢掉的青木床。上睡觉。
真……硌死个人了。
左小吟这么想着,还是躺下了。
在床。上翻了一圈,眼角余光却扫到床角不起眼的一处小缝内——一抹红。她想也没想就扒拉着那小缝,抽着那抹红色给拉了出来,顿时愣了。
一个小巧的红肚兜。
左小吟石化当场,后背刷刷地冷了一片,今天刮的风也太他吗邪了吧?!
这个尺寸,一看就是八九岁小女孩穿的肚兜……原来这么无趣的人,居然有这么恶心的嗜好。她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切实考虑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和鬼刺之间的冲突代价,还是决定选择性失明加上选择性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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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刺整整出去了一天。回来的时候,左小吟已经饿的头晕眼花了。
但是,她却并没有敢跟鬼刺诉苦,准确地说,是根本没有来得及。
鬼刺不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他还带了一个碧眼的贵气公子。
见到那个眼波流转,轻佻不却不放浪地翩雅公子,左小吟的心一下就沉了下去。比噩梦还恐怖的记忆一下冲了出来,她几乎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下意识地就白了脸朝后退了两步。
那公子一见她此模样,倒是极真切地垂了眼,朝鬼刺后面缩了一缩,小声嘟囔了一句:“阿刺,我害怕。”
“……”
“……”
左小吟觉得牙根痒。
鬼刺倒是很直接地避开了应蝉落的亲昵,朝左小吟那里走了两步,平静说:“她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害怕她报复我。”
“……”
“……”
左小吟咬牙切齿。
鬼刺显然是不想跟他纠缠这些费口水的事情,很自然地从柜子里拿出一套锁链,拉过左小吟的手就套了上去。
左小吟愣了下,显然不明状况。“你要送我回东一间?”
鬼刺只半垂着眼睫,不看她亦不回答,只是利落地在她手上锁上锁,拉紧长长的锁链朝前走。
“不是哦!“应蝉落眉开眼笑地跑过来,一手支在左小吟肩膀上,极其轻佻地在她耳边小声说,“他啊,要带你去修字号房间呢,你真是好福气能让我家阿刺亲自审问!”
左小吟怔了,不敢相信地盯了鬼刺,喃喃:“你要审问我?凭什么?我不是已经做好你让我做的一切了么?!”
“因为你说了假话。“比起鬼刺的不言不语,应蝉落倒显得十足热络。
她回头狠狠地瞪了应蝉落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到青楼去。”
应蝉落明显怔了下,看着那少女已经不再如当初那么狰狞的脸上如此凶狠的目光,倒是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那温柔含羞的娇羞模样。
有意思。
人居然可以变化这么大么?
不过,阿刺也倒真舍得,当真让这丫头恢复容貌呢。不过这么看来,这小姑娘杏眼柳眉,当初就清秀,现下因了这些伤尤其是眼下那一条血痕,倒当真多了另一番滋味——撕杀成兽的滋味。倒是,挺对他胃口。
“……呜,阿刺,她凶我!”
“凶吧。”
鬼刺言简意赅,拉着左小吟朝前走,一句都不肯跟她多说。
“你骗我家阿刺说你不认识那个字,结果害阿刺冤枉我,非说我和简止言是一伙的。于是我为了证明我对阿刺的一片真心,就把那个你看不清楚的字照着摹了一个,大义凛然地拿给了简止言看。于是他告诉我,那个字……叫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