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爸爸要回去了,你姐姐这边你多照顾,她还不会照顾自己!"
"哦,好!"
扬上去的语调被冷淡的话语极速下降。
可妈妈依旧听不出她的失落,继续叮嘱道:
"今晚的迎新晚会,你姐姐要弹钢琴,记得给她捧场。"
"好!"
温苒张着嘴,最后什么都没说。
可是今天,她要代表新生发言呀!
"温苒,你是一个小姑娘,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沉闷?"
白秀梅不悦道。
小女儿从小就一副淡淡的模样,不似大女儿贴心。
都说女儿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大女儿今早醒来就开始粘着自己和丈夫,说舍不得爸爸妈妈,让两老注意休息,她会常打电话回家。
可着小女儿呢,连高考分数都不曾告知他们,就连录取通知书也不给她看过,直到前两日才说自己也上的是江大。
小女儿从出生就发育缓慢,三岁的时候才会走路,六岁才说话利索,上了小学以后,就开始独来独往,也不粘着长辈们。
大女儿不一样,从小就聪明伶俐,学习成绩好,多才多艺,会关心长辈,会说体己话。
明明都是从一个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这差别一度让白秀梅怀疑温苒不是自己生的。
"好的,妈妈!"
温苒知道白秀梅又不高兴了。
"我蚊帐还没安装,先不说了!我会照顾好姐姐的!"
收起手机,温苒坐在椅子上发呆。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爸爸妈妈都不喜欢自己。
小的时候,她经常听到下人的议论,说她和姐姐不是亲生姐妹,长得不像,性子也天壤之别。
他们一直认为自己不是温家的人,不然也不会这么早地把和傅家定亲的人选定下来。
是的,姐姐从小就按傅家未来继承人的妻子在培养。
而父母对温苒的期望也就只是找个门当户对的富家公子嫁了,好好过日子就行!
那些东西,温苒从来就没在意过,也没抱怨过父母的偏心。
上初中那会,和她最亲近的奶妈曾感叹过,说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被冷落,连终身大事都不被重视。她说,苒苒是个厚福之人,配得上这世间最美好的一切。
她说:其实,那傅家少爷和二小姐您更配。
温苒惊讶地抬起头,她这般平凡,怎配得上那矜贵的男孩?
"奶妈,休要胡说!傅卿时是姐姐的未婚夫!"
这话恰好被路过的姐姐听见,也不知她和父母说了什么。从那以后,奶妈被辞退,而她,只要有傅卿时的地方,她都不被允许出现。
甚至,父母还时不时地提醒温苒,不要和姐姐争。
奶妈是全家上下唯一一个真心疼爱温苒的人,只是她再也见到她了。
而奶妈留给她的纸条,她只看一次,便没勇气再看。
那张纸条是那个写着:幸福是靠自己争取得来的,不要认命。
傍晚,温苒将行李箱里的树莓熊取出来,放在床头枕边。
树莓熊脖子上挂着一个陈旧的米黄色毛线包,里面装是一张大头贴合照。
温苒从里头取出照片,半个巴掌大的大头贴四边已经起了毛刺,指腹在男孩的脸上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