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应白抬起头,突然意识到这几日见到的都是孟凡,不禁开口问:“你们头儿呢?”
孟凡挠了下脑袋,老实道:“我也不知道,头儿这两天老不见人。”
“不过头儿本来就神出鬼没的,”孟凡小声道,“人不知道就上哪去了。”
徐应白皱起眉头。
自除夕那晚过后,他也些许天没见过付凌疑。这几日他思来想去,好不容易把那些复杂的心绪埋在心里面,也以为是付凌疑死心了不想见自己,可是连这些暗卫都没见过他……
徐应白倏然起身,披了件狐裘往付凌疑的住处走过去。
而刚走近房间,徐应白猝然站定。
一声声急促喘息和闷哼透过房门传到徐应白的耳边。
徐应白愣了一下,以为付凌疑生病或是受伤了,猛地推开了房门。
强烈的视觉冲击让徐应白一下子愣住了。
付凌疑赤着上身背对着他跪着,腰背中心原本该有脊骨的地方往下陷出一个近乎完美的弧度,他颤抖着,是个男人都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而他床边放着的是一条十分可怜的旧发带。
徐应白认出了那是自己的发带。
徐应白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而门推开的一瞬间,付凌疑条件反射地回过头,神情阴戾又可怖,手里的柳叶刀飞顺势了出去,却又在看清来人之后瞳孔猛缩!
打飞柳叶刀已经来不及,付凌疑往前追了两步,眼前陡然一黑,膝盖磕在了地上。
紧接着他就听到了柳叶刀扎在木板上的铮声。付凌疑神志不清之下扔出的飞刀并不准,再加上徐应白躲得很及时,那枚柳叶刀只是削掉了他一缕黑发。
付凌疑的眼睛缓慢恢复,他见眼前的徐应白没事,劫后余生般松了一口气,额头上的冷汗一滴滴淌下来。
“你……”徐应白一言难尽地看着付凌疑,“你在干什么?”
从小在道观里面长大,被养成正人君子的徐应白未曾接触过这般景象,额角的青筋突突跳着。
“………”付凌疑扯了扯嘴角,沙哑着嗓子破罐子破摔道,“如你所见。”
徐应白眼见付凌疑扯了旁边的衣裳随便绑了绑。
“要是你觉得恶心,”付凌疑心如死灰地跪着“把我赶出去就好了。”
“我从前装得乖巧,”他按了按自己手上这几天胡乱划出来的伤口,疼痛让他感到快意,“是想让你高兴放心。”
“可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恶劣又恶心,”付凌疑喉结滚了滚,“装得再好也是假的,骨子里面的东西变不了,假的我你都不喜欢,更不要说真正的我了,如果我是你,我也不喜欢这样的人。”
“可我就是这样的人,我改不了。”
“比如说,”他仰起头看向逆着光站着,身上穿着干干净净白衣的徐应白,露出一个温柔扭曲又危险的笑,“我现在就很想弄脏你。”
他继续说:“占有你……让你身上都是我的味道,或者把你关起来……”
“不……”付凌疑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话,似乎陷入了魔障,他疯狂摇着头道,“你把我关起来吧……只要每天来看我一下就好……我会好好的听话。”
徐应白闻言琥珀色的眼眸颤动。
但很快,付凌疑又从魔障里面回过了神。
“可是我不能容忍自己这样,你太好了,我不能弄脏你,”他抓起旁边那条发带,垂下头虔诚地吻了一下,“所以我只能这样了……你要是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