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思把喝醉的江烜和燕伋思扶到房间安顿好,元酀把醉醺醺、没人制得住的阿思古按回房间,两人看着散席后空荡荡厅内的一片狼藉,不由无奈相视一笑。
府里收拾出来的房间有限,元酀的亲随今天都住在这里,期思便打算回客栈去住。
&ldo;独吉鹘补被捞走了,谁知这货会不会半路杀回来,你这几天不要单独行动。&rdo;元酀不放心。
徒丹特斯哈倒了,大王子那边损失一卒,定然十分不爽,期思也不想在这节骨眼儿上出什么问题。
元酀便带着期思回了自己这几天住的房间,这里白天没有被搜查过,比起其他凌乱的屋子好得多,两人收拾收拾便睡下了。
夜里,期思和元酀并肩躺在客房榻上,期思右肩的伤口开始反劲儿,火辣辣的疼,他一时睡不着,睁着眼睛看着榻顶发呆。
床榻宽敞,元酀在他旁边闭着眼睛安静躺着,今天事情多,大家都很累,他大概是睡着了。
期思扭头看了看元酀,秋夜月光明朗,透过窗子朦朦胧胧的淡淡光线,元酀眼睫低垂,鼻梁高挺,嘴唇略薄,脸庞瘦削而俊美,黯淡的光线下只能看到大致轮廓。
他身上有种特别的气息,或许是塞外特有的什么香料,淡淡的,十分好闻。
&ldo;在担心独吉鹘补的事?&rdo;元酀突然开口,声音低沉,略沙哑,钻进期思耳朵里,他蓦然吓了一跳,又觉得有些异样的情绪。
元酀睁开眼睛,光线很暗,否则那双漂亮眸子定是摄人心魄的。
&ldo;没……就是睡不着。&rdo;期思老实交代。
&ldo;是不是伤口疼?&rdo;元酀伸手,黑暗中准确地找到期思肩膀穴位,几下恰到好处的按捏,疼痛竟缓解不少。
&ldo;那雅尔节过后有什么打算?&rdo;元酀同他说话,转移他注意力。
期思想了想说:&ldo;我想查一查大王子。&rdo;
元酀轻笑出声,温暖的气息轻轻扑在期思面颊:&ldo;我也是半个大凉皇室的人,你竟敢在我面前说这种话。&rdo;
期思抬手按住元酀的手腕,示意他自己已经不疼了,侧过身面朝元酀,说道:&ldo;晚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大不了明天把我绑了一块丢进大狱。&rdo;
元酀抬手在他额头弹了一下:&ldo;那倒不敢,左右就这么一个小师弟。&rdo;
&ldo;元酀,当年大凉和燕联盟,出兵攻打晋国……那时候,你在哪里?&rdo;期思问道。
元酀未料到期思会问这个问题,他和期思师出同门,又机缘巧合成为朋友,但他们的身份天生不同,在某种程度上本不该走得太近。
&ldo;六年前,我从父亲手中接管弘吉剌部,从那时候起,叔父们就开始明争暗夺想从我手里□□。你说的那时间,我们部族里争斗刚刚平息。&rdo;元酀答道。
停顿片刻,元酀又说:&ldo;我弘吉剌部,只守卫部族领土,若非来犯,绝不出兵攻汉‐‐这是我父亲定下的规矩。&rdo;
第65章误会
期思先前就知道元酀的部族没有参与过联盟伐晋,却不知道还有这一层缘由,不由有些惊讶:&ldo;为何有这样的规矩?大凉王能允许吗?&rdo;
元酀解释道:&ldo;我的母亲是汉人,我父亲一向固执痴情,他绝不可能让自己的部族攻打我母亲的故土。大王一向很了解他,当时就由他了。&rdo;
期思听得目瞪口呆。
元酀的手指随意地划过期思眉骨,打趣道:&ldo;是不是很传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