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无论中道怎么恳求,问题的性质已经决定,他决不会得到容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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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留期满之前,高根泽鸨子终于承认了自己的犯罪行为。她说:
&ldo;海原是我杀的。他胁迫我,逼得我无路可走。海原掌握我的弱点,并以此强迫我和他发生关系。假若我不从,他就要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我丈夫。真若是这样的话,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幸福家庭,就要被彻底破坏。我被逼无奈,终于下了杀死他的决心。
&ldo;别墅二楼单元件上的名签,是我把我们家的和有泽先生的换了,但那不是为杀人作准备,而是巧合。当时同时运到现场的二楼部分,正巧被我碰上。运往我家的那部分,外面包装很脏,连里面的东西都让人怀疑是不是有缺损。我便趁着谁也看不见的机会,把我家的名签和有泽先生的名签给换了。我曾经听我丈夫说过,各个单元件的规格是一样的,所以我敢这样作。
&ldo;别墅建起来之后,我又听现场作业员说,各个单元件上都打印着号码。在这期间,我丈夫到美国出差去了。海原趁此机会,强迫我和他发生关系。就在这时候,我想起了我曾经通过更换名签的办法,把有泽先生和我家的别墅单元件调换了过来。这一点使我想到,可以利用来设下杀死海原的圈套。
&ldo;把海原诱到轻井泽的别墅杀死他,同时,再把有泽诱到现场,就能把杀人罪转嫁到他身上。我先把钥匙存放到车站的寄存柜内,制造出不能出入现场的假象。然后,我把有泽约了出来。给他音乐会的票,也是抹掉他不在现场的证明,骗他真的到轻井泽去。但我决没有想到,他在中途因为轮胎爆炸耽搁了时间,使他有了不在现场的证据。
&ldo;我考虑好了计划之后,便若无其事地装作串门的样子来到有泽先生家,在有泽先生别墅的地面上,用小刀戳上了伤痕。再让他围绕着海原和我形成一种三角关系的假象,大体上,动机也就有了。有泽先生不知道,但他的未婚妻确实遭到了海原一伙的袭击,这就能抅成为他杀害海原的更大动机。不过,由于这事牵涉到我的秘密,我不能明确告诉他。
&ldo;作好了这些准备之后,我便开始实施杀人的计划。我在11点半左右从东京的朋友家里给早就在别墅里等我的海原打电话,让他在别墅里饮下了我预先准备下的毒酒。这酒是掺了毒药的威士忌,放在二楼单元房间的固定装饰书架上。
&ldo;那时候一定要确认门是锁着的。如果锁门有破绽,好不容易作的各种工作都白费了。这样一来,能够出入海原死的现场的人,只有有泽一个人。因为我制造了交换杀人现场的假象,这交换杀人现场的人又只有他。
&ldo;海原被杀之后,他的同伙山际和尾贺误认为是有泽为了复仇杀了他,结果他们就杀了有泽。这一情况,我事先没有预料到,这就使事件更加复杂化了。有泽先生被杀的时候,我不知道是山际他们干的,一时感到束手无策。但是,如果帮助有泽先生修车的那个司机不出来作证,有泽先生死了,反而对我有利。&rdo;
检察官听到这里,又进一步追她和&ldo;三人组&rdo;的关系,还有杀害深杉启子的问题。她自供说:
&ldo;我和探杉小姐,是那天在电车里结识的。我们知道是到同一个住宅区去,便一起叫车。&lso;三人组&rso;的车便应声驶过来。我们若是一个人,不敢乘他们的车。但因为我有深杉小姐搭伴,又下着雨,就粗心大意上了他的车。三个人把我们拉到了沼泽畔后,就露出了他们的狰狞面目。
&ldo;但是,我的身体当时还没做人工手术,才使我免遭了这场劫难。准确地说,不是我免了灾,而是因为我的身体不完全,他们无法达到侵犯的目的。他们在深杉小姐身上满足了欲望之后,便把我们扔下,逃走了。当时候,我由子恐惧,昏厥了过去。直到听见深杉小姐的呼叫声,我才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几乎是全裸姿态倒在草地上。这时我意识到,我身体上的秘密被深杉小姐看到了。当时候,我们互相发誓说,谁也不许把这件丑事对外人讲。可是在这之后,深杉小姐又补充了一句说:&lso;你的身体情况,我对任何人也不说。&rso;这时候,她以同情中交隔着轻蔑的目光看着我。一瞬间,我忘记了我是我自己。连流氓都无可奈何的身体缺陷,一旦被高根泽知道了,那不是什么都完了吗?深杉小姐说她的未婚夫是高根泽的朋友,这怎么能不传入他的耳朵呢?
&ldo;虽说是女人,但又不是女人,这一耻辱和自卫的本能一股脑儿涌了上来,被流氓侵犯的打击和愤怒反而理性地抑制住了。到后来,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有这种心理反应。我从身边拾起了一块石头,从后面朝深杉小姐的头部打去。深杉小姐被打倒在地,我又从手包里拿出水果刀,在她身体下部乱捅乱戳。她那完全的部分正是我身体上缺少的东西。
&ldo;我的连衣裙上多少溅了一点血,可是又被雨水冲洗掉了。从那以后,我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是怎么走的。我从大宫车站,乘电车回了家。我当时想,如果突然到高根泽那里去,必然会使他感到吃惊,也就没有和他联系。
&ldo;回到家里,我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父亲。开始时,父亲听了很吃惊,但他全部听完之后,又亲切地抱起了我,让我把今天的事情全部忘掉。他还对我说,一切都由他来处理,我只考虑自己的幸福就行了。凶器和衣物都由父亲给处理掉了。我确实象父亲说的那样,什么都由他去解决,我的主要任务就是接受手术,和高根泽结婚。我是靠父亲的努力,才好不容易得来了幸福。我觉得,我必须象珍惜生命一样珍惜这一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