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课铃打响之后,她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见身旁的迟曼彤离弦的箭一般冲到了祁思明身旁,一巴掌狠狠拍到了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响:“坐在讲台旁边还上课睡觉?快站起来醒盹!知夏自己都忙于学习,还要抽时间来监督你,你这样耽误她的时间是不对的知道吗?”
先前被“知夏iswhatchgyou”地盯着,祁思明觉得自己已经很难了,上课做小动作的频率被迫大大降低,不得不去听那些在他看来很没意思的课。而现在,因为不想知夏被分散精力,迟曼彤也“明着督促好好学习,暗着威胁恫吓别耍小心思”地盯上了他,双重压迫,简直要把他的头发都给愁秃了,但又没法反驳。
趴在桌上,他难过地仰天长叹:“实不相瞒,我对这个世界非常厌倦,只是想一个人趴桌子上静一静。用佛家的话来说,我这叫冥想。而如果用道家的话来说,我这叫入定。也就是说,我正在好好学习。”
知夏:……
睡个觉都能被你形容得如此清新脱俗、厚颜无耻。
对于迟曼彤突然也监督起了祁思明学习的行为,知夏有些意外,但对于有人帮自己一起看着祁思明这件事她还是很乐意的,觉得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看到祁思明脱胎换骨。
但她没有欣慰多久,下一秒,说完了祁思明的迟曼彤就回到座位上,翻出化学老师留的课下作业,和董昕蓉两人各坐知夏一边:“你看一看题目,是不是都是熟悉的题型?有觉得不懂的需要我们帮你理理思路吗?”
知夏:……
对于有人帮着自己一起看着祁思明,她确实很乐意。但对于有人帮着董昕蓉一起监督自己学习,她有点悲伤。
‘期末考的时候,成绩还是别太垫底了,稍微进步一点吧。’知夏这样想道。
学学闹闹,眼见高二下学期已经临近尾声,会考和期末考试的时间安排也已经通知了下来。
知夏本科就是数学专业,读硕的时候转了物理学,理科的基础很好,看高中的题目完全就是小儿科,最大的难处大概就是不能用更简单但显然超纲了的计算方式,不得不按照课本上的那些理论绕着弯去解题。至于属于文科的政治、历史等科目,她确实忘了许多,但仗着极好的记忆力,经过这段时间的复习,很快也就掌握了。
因此,对她而言,无论是会考还是期末都是小儿科,她要关心的主要就是自己要怎么绕着弯答题,其次是考多少分合适。
这个难题在祁思明身上也同样适用,但他比知夏更纠结一些。毕竟,知夏以前的成绩只是中等偏下,他却是实打实的装了两年的十几分专业户,而京都外国语高中的试卷又一直是学校自己出的,难度相比普通高中要更高。送分的简单题和中等题还好,难题是真的很难,他要是一口气提分太多就显然有猫腻。
更重要的是,他也不想让那个人这么快就知道他会认真考一个理想大学的事。
会考关乎学生毕业,在高二下学期的学期末进行测试,分abcd四个等级,c是及格60分,b是75分以上,a则是90分以上,满分是100,文科考物化地生,理科考政史地生,各科成绩单独计算,任何一门考了d就没法拿毕业证,必须在高三上学期末继续参加补考。如果依然没拿到c,就只剩高三下学期末的最后一次与高二一起参加会考的机会了,还是不过的话就只能留级。
不过,毕业证这种东西,只要不是读硕读博,就算是本科也不难拿,更何况只是高中,因此会考的题目很简单,对京都外国语高中的学生来说压根不值一提,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安排在会考结束第二天的期末考上,这才是他们真正用来彼此一决高下的考试。
作为学校的重点关注对象,祁思明被班上的几科任课老师轮番叫去办公室开小灶,都生怕他万一连会考都过不去导致校方不知道该如何和他爸交代。
他觉得自己就够惨了,转头回到教室,就发现知夏比他还惨。
作为1班的班宠,除了董昕蓉和迟曼彤,班上的其他同学也都是得了空就跑到知夏身旁,分享笔记本,分享错题经验,还有的人闷不做声竟然把过去三年的本市会考题目都总结了一遍,详详细细地列在了几张a4纸上……
这么多同学的心意,知夏只要用心去学和背,别说只是要一个及格c了,b也绝对不在话下。
——毕竟加起来一点都不比背了整本教科书的内容少。
祁思明:很好,平衡……哦,不对,是放心了。
就这个样子,两人一个被老师们猛抓,一个被同学们紧盯,煎熬地等待着会考和期末的到来。
京都外国语高中不兴补课,认为学习更应该靠学生们的自律,也是对学生们的成绩有信心,便干脆把期末紧密就安排在了会考后面,考完开个班会就直接放假,成绩和排名到时候会在家长群进行公布。
作为理科生,知夏当然是考的政史地生四门,记忆力好的前提下随便背背就差不多了。会考成绩会记入学生档案,知夏打算这一次还是去母校京华大学读书,而作为985中排名no1的国内最高学府,京华大学的学生都是各省市的佼佼者,即便她想好了要给粉丝看看什么叫“励志”也觉得4c实在丢人得不行,早已决定必须拿4a,倒是期末考可以适当地错一些题,没必要拿太高的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