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则半年一年,看情况,也可以多借几年。”
“乐康城里闲散的人丁不少,吴公子怎么不去买些死契仆役?借来的人毕竟不如死契的忠心。”
姜照还是对吴长明和她借人感到不解。
吴长明笑道:“现买的人哪有你训出来的好用,何况我应该很快就要去省城,没时间为一点生意耽误在此。若你肯帮忙,再好不过。你不用担心,那些都是干干净净的生意,明面上绝对不会授人以柄,连累不到侯府。这一点我很有把握。”
姜照细细思忖。
凭她前世对吴长明的了解,这个人心狠手辣无需赘言,但一则恩怨分明,一则信守承诺,这两点就是他的仇人都不得不承认。他若说不会牵连侯府,很可能就不会牵连侯府。
只是,姜照还不想为了他,用自家去冒险。
家里现在的情况很好,她不想节外生枝。
“吴公子,建平侯府自我祖父过世后还能存在,托赖的都是祖父积攒下来的清名。你做掉那个人的确帮了我的大忙,但这件事牵系家人,且更牵系祖父九死一生赚来的名声。你自己也说你的生意明面上干净,也就是私底下定有不可向外人道的秘密,恕我无能,我不能帮你。”
顿了顿,补充道,“若是吴公子觉得我的护院还可看,我可把训练之法告诉你,照着法子练不出两个月,你也能得到这么一批人。你若没时间,不如我和教头商量一下,请他过去帮你训人?”
这次不能合作,但也不能得罪“吴公公”。
姜照和颜悦色和他谈。
吴长明闻言吹眸思忖片刻,“倒是我想的简单了,姜四小姐的顾虑我全明白。也好,那么就让你的教头来帮我。”
姜照道:“好。不过蒋师傅并不是我家下人,乃是我在外面请的,也是乐康城良善平民。若吴公子的生意有不妥之处,请事先和他交待一番,免得生波折。若他不便,我再派别人去就是,不会耽误你的事。”
“可以。如此,多谢了。”
这算谈好了。
吴长明又问,“你辛苦练出来的护院怎么不签身契?这不是长久之法。”
“我知道,初期我不想签,等觉得他们真正可用再收为仆役不迟。”
吴长明点点头。
姜照示意夷则添茶,斟酌询问,“吴公子方才说要去省城,是要待很久,短期不回乐康了?”
吴长明直言相告,“我升了省城总堂的副职,以后,若无事不会回来。”
姜照颇为意外,没想到他升迁得这样快,脸上却笑着:“恭喜!据我所知,你们那里从分堂去总堂不容易,一般都是正堂官才能升去省城,且一去就能做副职更是需要大力气,你这番高升很不简单,非常人能达到。以茶代酒,我敬你一杯。”
举起杯子,仰头喝干。
吴长明笑了笑,也喝掉了杯中茶水。
“姜四小姐不必客气,这次还要托赖你父亲的,若不是他牵头做下这场事,我还要等很久机会。该我谢你。”他将两人的杯子重新倒上,这次先干为敬。
姜照眉心一动,“吴公子此言怎讲?”难道他的升迁还和自家有关?姜照不知道前世他是什么时候去的省城,也无法多做推断。
吴长明笑意深深,“姜四小姐还记得宋尚书么?”
姜照旋即会意,眉头皱了起来。
“你做了什么?”她知道他高来高去的本事不低,朱富又死了,他这两个月到底折腾过什么,又对自家做过什么?暗中被人盯着的感觉很不好。
吴长明道:“别紧张,别生气,这和你家无关,我不过看了几封令尊的信件而已。顺藤摸瓜找到令尊的旧友,搜了些很有用的证据。”
姜照深深吸口气又暗暗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