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婢女是大铖人,此时正尽心尽力的喂敏嘉公主喝汤药:“公主,好歹再喝一口吧。”
房门打开,有光透在敏嘉脸上。
敏嘉看着来人:“云潇。”
“敏嘉姐姐,你怎病成这个样子了?”
这时一旁的大丫鬟说话了:“公主忧虑成病,不愿意喝药,奴婢去过王宫几次,可他们都不派人来医治。”
月娘赶忙上前,替敏嘉把脉,果真是忧思成虑。
敏嘉也认出来月娘了:“是你,小丫头?”
月娘点点头:“草民见过公主。”
敏嘉一脸的平静,这平静在月娘看来,就是生无可恋,敏嘉公主有气无力:“什么公主不公主的,如今就是一具躯壳而已了。”
月娘看着她这样生意全无,心里也跟着着急:“公主,凡事只要活着就是有希望的,你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希望?那里还有什么希望?我的余生都要在这个院子中消磨了。”
月娘只得和婢女们伙同,使劲灌了些汤药进去。
然后拉着姜云潇出了房间。
“云潇哥哥,我们要想办法帮公主啊。”
姜云潇表示:“没用的,她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差,现下连药石都不愿进了。”
月娘道:“公主的心病,不过就是钟将军,你便说这一次就是钟将军托你来的,钟将军现下也忧思成疾了。”
姜云潇开窍了:“我懂了,我这就去。”
月娘留在院中,看着那一排粉红色的仙人掌花发愣,这不就是染料原料吗?
二丫也走到她的跟前来了:“月娘,此番来且风我算是长见识了,难怪布匹总是以且风的为贵。”
月娘笑着:“是啊,二丫姐姐,你说要不要把生意做到且风来啊?”
二丫不明就里的看着月娘:“可是怎么做呢?”
月娘道:“这一路走来,染坊并不多见。”
仔细想了想,月娘并没有继续往下说:“算了,先这样吧。”
这时婢女扶着敏嘉公主走了出来,月娘拉着二丫跪下:“见过公主。”
敏嘉公主挥了挥手:“不用叫我公主了,现下我只是且风王的一个夫人而已。”
敏嘉脸上平静如水,由婢女扶着,领着一行人往前厅去,那里备了些且风美食。
敏嘉公主在婢女的搀扶下坐着,看着几人道:“不用如此拘束。”
看着几人动筷,而后道:“我不过就是大王的一个妾室而已,大婚过后不过一月,便被王后安排在此处,也幸而父皇给了些嫁妆,尚且还能活着,可这样的日子不知那一天就过不下去了。”
月娘看着敏嘉公主这样,越发不知如何安慰:“公主,其实你不必如此悲观的,我九岁时便被家族丢到了南山村,你第一次见我时也知道我家中的情况,可我也活到了现在,甚至比之前过得更好。”
月娘给敏嘉公主斟了一盏茶:“公主,且风地处大漠,你这咳嗽的疾病可以平日在嘴上盖一块纱布,预防一下风沙,或许能有改善,
你的大铖的公主,他们也只敢这样怠慢你,肯定不会再做更过火的事,且风染料兴盛,若是公主愿意,那染料生意也能挣一笔钱。”
说着又看了姜云潇一眼,接着道:“公主殿下何等尊贵,如今这日子,房子有了,银钱也有了,横竖你也不要且风王的宠爱,肆意自由,斟茶赏花,
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不也很好吗?何必把自己关在悲伤的笼子里难以自拔呢?”
敏嘉公主盯着月娘看:“对啊,还有这样的生活方式,我又何必非留在这个院子里聊此残生呢?”
见敏嘉公主振作起来,姜云潇比谁都高兴。
敏嘉公主本来想留几人多住几日,可是月娘还是想先回青石镇去,现在的生意还有许多需要理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