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深秋下了霜。
地面一片白茫茫。
村里安静的很,偶尔听见谁家的狗吠几声。
梁竞舟站在路边,手里一点猩红,袅袅烟气随风飘散。
手电的冷光折射在地面,他眉眼舒展,把手里的烟头丢在地上,随意捻了捻,身上还有似有若无的烟气,朝着手电走过去。
陈晏穿着夹棉的小袄,呼出白气,“梁竞舟,你还在等我呀。”
梁竞舟原地停下,淡淡嗯了一声。
等了片刻,又有些委屈,“你不让我跟着。”
陈晏手冻的冰凉,放在袖子里暖了暖才捏捏梁竞舟的耳垂,刻意压低的声音清软。
“因为不想你担心。”
“我自己可以解决的。”
梁竞舟抿抿嘴,晓得她是在哄自己开心。
若是旁人,梁竞舟才懒的上心,这会早躺被窝睡觉了。
因为是陈晏。
他今个穿了件加厚的外套,上衣两侧有口袋,落后一步和陈晏走在一块。
语气漫不经心。
“要不要插口袋。”
指头撑开衣服,他扭头看向旁边的麦田,“里边比较暖和。”
不属于自己的体温顺腰滑动。
陈晏笑眯眯,“要,谢谢你啊梁竞舟。”
梁竞舟耳尖泛出绯红,脚步放缓,嘴硬,“让你暖手而已,不要乱摸。”
田垄两侧生的杂草。
陈晏两根手指掐住他腰上的肉,没使劲,痒痒的,“怎么摸,这么摸吗。”
梁竞舟侧身,难得少年气的拽了下陈晏的马尾,眼神荡漾出恶劣的笑。
“喂,我从不吃亏的。”
陈晏仰脸看他,“那你摸回来。”
夜色给这方温柔镀了层暧昧的光,梁竞舟垂下眼睛,兜里的手心越来越热。
他猛的扭头,声音闷闷,“陈晏你的力气太大啦。”
气氛打破,冷风吹的额前碎发飞扬。
陈晏默默松开手指,刚刚是有点紧张来着……
好在前边就到家了,饼子在窝里没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梁竞舟也学会锁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