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活的吗?放过他们,我跟你们走……”我向严牧歌发出了讨饶的信号。
“早该这样了,”严牧歌哈哈大笑了起来,“你知道吗?我布下了那么多的局,只为等待你的出现,绑起来,带走。”
“不——”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是乌次尔的声音。
“一起带走!”严牧歌道,“都是同伙!”
“这个不是妖,银花镜里看不到原形。”是修纯阳的声音。
“会不会失灵了?”严牧歌道。
“不至于,这可是件宝贝,包准万无一失。”
“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算了,放他一马吧,”严牧歌道,“不要因为不相干的事情失了分寸。”
这个臭道士,还是不愿意放过我,千里迢迢追来了长安。
“你要带我去哪里?严牧歌,你不能杀我,格木是我的哥哥,也是你妹妹的心上人。”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我们是亲戚啊,亲戚,你们人族不是历来很重视这种裙带关系的吗?”
“真是好笑,那我可以告诉你,我是例外,我从来都不重视这种关系,况且,我好好的一个妹妹,被格木拐跑了,这笔账我还没算呢。”
“是你妹妹拐跑的格木!”
“闭嘴!你没资格说我的妹妹!”严牧歌怒火中烧,将声音抬高了八度,俯下身来揪住了我的衣领,“不许你提我的妹妹!你不配!”
严牧歌着人蒙住我的眼睛,然后粗鲁地将我塞进了一辆马车。不等我坐得端正,只听得马儿一声长嘶,就“哒哒哒”地跑起来了。
一路颠簸,辛苦自不必说。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耳边传来“呼啦啦”的流水声,又过了一个时辰,马车终于在一处平坦的地方停了下来。有人过来将我扛起来,像是塞进了一顶轿子,动作同样粗鲁,不过座垫软绵绵的,我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蜷缩在车内,继续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你怎么不反抗了?”是严牧歌的声音。
这家伙,居然与我同坐一顶轿子,我是他抓捕的要犯,这样不怕失了他尊贵的身份吗?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严牧歌,你会得报应的。”
“你们也信这些因果报应的吗?我不信,这世上没有灵魂,就算有也不会不死不灭,只会跟着**一起消失。”
“你不信不代表不存在。”
“人死如灯灭,好似汤泼雪,若要还魂转,海底捞明月。”
“什么意思。”
“你不是挺有能耐的吗,这几句话还能难倒你?”
我不再说话,默默地在心里记着路线。可是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沿途经过了一处烤鸡的摊位,又经过了一处脂粉铺子,拐过了七八个弯之后,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只听得叫卖之声此起彼伏,然后光线渐渐地暗了下来。
天大概快要黑了。
严牧歌将我关在一处小黑屋内,扯去了蒙住我眼睛的粗布,给我戴上了沉重的脚镣,还派了几名差爷在门外把守着。还不放心,又将修纯阳叫了过来,在我身上洒下许多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