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双手放在龙案上不停的敲击,这件事确实太大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个不知名的大臣跪了出来,“太上皇,昨日景南侯故去,被发现时,住的是破败的院落,此事…实在骇人听闻,若无祈年授意,侯爷怎会遭此虐待。”
一瞬间,哗然一片,御史台的头磕的嗡嗡作响。
恭亲王嘴角压都压不住,这死的真是刚刚好。
太上皇还未下令,门外的的侍卫就匆匆跑进来,跪在大殿中央,“启禀太上皇,宁远将军之子死于东大营的寝室内,经过查验死因是消弭散之毒,而他死亡时间只与祈年共处一室,事关皇室,刑部大理寺不敢做决定,故而上报请太上皇裁决。”
太上皇坐在龙椅之上,听到这个消息后,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颤抖着嘴唇说道:“阿皓死了?怎么可能!这一定是搞错了!”
一旁的司徒凛原本还静静地站着,但在听到这个噩耗之后,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猛兽一般,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前去,一把揪住那侍卫的衣领,双目圆睁,愤怒地咆哮道:“你再说一遍!到底是谁死了!”
那侍卫被司徒凛的气势吓得浑身直哆嗦,声音也变得结结巴巴起来:“是……是司徒少爷……”
司徒凛闻言,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险些站立不稳。他的眼中满是悲愤之色,心中犹如万箭穿心般痛苦不堪。那种失去亲人的剧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太上皇此时也是满面怒容,大手一挥,下令道:“来人!立刻将祈年给朕押进来,不必经过三司会审,朕今日就要当着众人的面,亲手诛杀此贼,以正视听!”
不多时,祈年便被五花大绑地押上了金銮殿。当他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每个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满了仇恨和怒火,仿佛要用目光将他千刀万剐一般。而在他的身后,则是厉轩辕带领着几位目击证人一同走上前来。惠梧等人则小心翼翼地抬着司徒皓的尸体缓缓跟在后面。他们个个低垂着头,不停地掉着眼泪,隐约之间还能听到阵阵压抑的啜泣声回荡在大殿之中。
太上皇起身,眼睛盯在那盖着白布的尸体上,“阿皓!”
担架被放下,司徒凛强忍着心中的悲痛走过去,缓缓掀开白布,记忆中他从未给过这个儿子一点好脸色,他想让这个儿子成材,担起肩上的责任,可最终他还没来得及夸他一句,就这么阴阳两隔。
司徒凛放下白布,如一头沉睡的猛兽出笼,盯着祈年,“是不是你?”
祈年有些意外,这种时候居然选择的是确认,而不是直接杀我,够沉稳,“是吧。”
司徒凛眸子瞬间阴沉,充满杀意,只一脚,祈年便被踹出十丈远,脚劲儿有力,卷出的风吹动了众人的衣摆。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连连后退。
祈年即使提前运功护好心脉,但这一脚还是让他吐了血。
厉轩辕却觉得这件事并没那么简单,祈年为了嫁给太子,都能忍下对我的杀意,怎会动手杀司徒皓?
可祈年偏偏承认了。
他走了过去,扶起祈年,“我问你,为何动手杀司徒皓。”
祈年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捂着胸口缓缓走上前,“我若说不是我,你们会信吗?恐怕除了怀洲,没人会信我。”
此时的凌怀洲被禁军重重阻拦,拦截在殿前,他的身后空无一人,仿佛与这皇宫割裂开,前方却是荆棘满途,再也无法上前一步。
“你这乱臣贼子,你要做什么?!护驾!护驾!”
人群中突然出现恐慌的声音。
禁军迅速围住祈年,拔出佩刀。
“太上皇,请下旨赐死祈年!”
“请太上皇赐死祈年!”
众人跪下,声泪俱下。
太上皇犹豫了片刻,说道,“有何遗言?”
今日祈年无论是不是凶手,都得死了!
只是不知,太子能不能挺得住。
祈年看着司徒凛,问道,“大将军,你认我当义子,是为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