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对沈长陵毫不设防的模样,可爱又无害。
沈长陵喉头滑动,只觉得心脏再次不受控制的急跳起来。
他抿了下唇角,收回视线紧盯着脚下的石板,嘴里含糊的“唔”了一声,似真似假的回道:“芙蕖小姐走得太快了,我确实追的有些吃力。”
所以,不是沈长陵不行,而是她魏芙蕖走太快。
男人,不能被女人说“不行”!
*
少年看着一本正经,可那双莹润清澈的桃花眼里,却分明闪烁着较真的神色。
魏芙蕖眨了眨眼,嘴角的笑增加了一丝深意。
她提着灯笼突地窜到沈长陵身前,趁着少年没反应过来,她踮起脚尖,对准少年的耳蜗轻呼出一口热气。
尔后,她便顶着一张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脸,在少年无比震惊的注视下,动作自然的退了回去。
她甚至还在优雅从容的整理好裙角后,抬头面露疑惑的看向沈长陵,实力演绎了一把明知故问。
“魏、魏小姐!”
“你这是何意?!”
沈长陵极力摁下伸手触摸耳朵的冲动。
他只觉得耳蜗深处阵阵发痒,这种痒,一直传到他的内心深处,让他整个人躁动不堪。
他对魏芙蕖这个人,产生了浓重的破坏欲。
不,不行。
他不能动魏芙蕖。
他身份特殊。
他可以在大梁国顶着一张假脸浑水摸鱼,但他绝不能做出任何暴露他真实身份的事情。
忍住,必须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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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陵眉眼幽深,眼瞳浓黑如墨。
其间弥漫的神秘与危险气息,比夜色下的深山老林还要厚重。
魏芙蕖心中端凝,已通过不断的试探,在脑海中勾勒出少年书童的大致性格。
也由此窥探出对方的深不可测。
感受到少年人溢出的杀气和眼底的犹豫,魏芙蕖轻咬下唇,整个人不退反进。
实不相瞒。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魏芙蕖最爱做的事情,都是挑战自我,迎难而上。
越是难驾驭的男人,她就越感兴趣。
她这种行为,可以解读为不自量力,也能简称为玩火自焚。
*
“魏小姐!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你、请小姐自重!”
眼见魏芙蕖再次不请自来,身体贴的很近。
尽管少女的眼神寻常平静,不像是那等放浪之人,可沈长陵还是被她表里不一的模样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