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想和自己的精神体玩,画文不太自信地放出了萤火虫:“我的小虫们这么小,它们能玩什么?”
“这你不用担心,”张何度留恋着扶着画文的感觉,暂时不想放开,“它们会自己磨合。”
只见大片萤火虫从画文身后飞了出来,如同满天星辰环绕在了虎鲸身边,虎鲸兴奋地翘起了尾巴,又在空中仰泳了一番,萤火虫仿佛星海般在它身边缠绕飘荡。
虎鲸在半空中翻了个完美的圆,萤火虫紧随着它周身飞舞,它像是在星海里自由徜徉,玩得不亦乐乎。
不一会儿,他们的精神体就飘远了,自己去玩耍了,附近有几个哨兵向导看见了这一幕,都觉得是奇迹,纷纷向画文两人投来惊艳的目光。
只有契合度非常高的哨兵和向导的精神体才能有这样的融合,宛如一体的亲昵。
“没想到体型差距这么大也能玩到一块儿,”画文看着它们远去的身影,觉得很是神奇,“虎鲸看得清小虫吗?”
张何度认真地点头:“看得清,它记得每一只,每一只闪过的光,每一只飞过的翅膀,它都看得见。”
因为它们都是你。
画文觉得他欲言又止,回头奇怪地看了一眼张何度,两人的角度刚刚好,似乎一个仰头一个垂首,就能顺理成章地吻住彼此。
漫天蓝光的海洋馆中央,和自己灵魂相吸的向导正抬起无辜的眼睛看着他,眼中尽是自己的倒影,仿佛此刻只有他们彼此。
张何度不禁为这气氛着迷,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不远处传来人群的骚动声,一个男人的尖叫划破耳膜。
“走!过去看看!”画文觉得这声音还有点耳熟,连忙拍了下张何度的手臂,一人先行跑去探查情况。
张何度只得黑着脸跟了过去,只见一个熟悉的骚粉色扶着一个穿着工作服的人,瑟瑟发抖地向周围的人求助:“救命!救命!这个人身上有血!”
这个骚粉色就之前拉住过画文的骚粉男孩,此时手足无措地扶着这个摇摇欲坠的工作人员,不断有鲜血从他的身体流到骚粉男孩的衣服上。
画文急忙跑过去扶过这个工作人员,把他从骚粉的身上带过来,就看见骚粉男孩的手上正拿着一把鲜血淋漓的匕首。
“你……!”画文震惊地看向他,骚粉男孩同样也震惊了,满脸惊慌地使劲摇头:“这个……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没有杀他!我没有……”
话音未落,张何度反手擒住了骚粉男孩的手臂将他押住,匕首应声而落,四周的游客尖叫着散开,现场混乱了起来。
画文扶着这人坐在了墙边,紧急拨了医疗队,抬起他的脸看一眼情况,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惊到失声:“毕怀仁?!”
眼前这个奄奄一息的男人正是乔装打扮后的毕怀仁,他喘着气看了眼画文,又神色复杂地看向张何度,然后低下了头。
“喂!你怎么样了?”画文赶紧探查他的情况,张何度押着这个骚粉男孩,支援立马就赶到了,然而骚粉男孩吓得哇哇大哭,腿软得像面条,一看就不像能杀人的货色。
“呜呜……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哭得脸都花了,“我就看他还挺帅的,想去搭下讪,眼前就一黑……再睁眼,就就就这样了,不是我捅的他,真不是我!”
张何度皱紧了眉,捏住他的后颈一看,只见一条断掉的蛛丝藏在他的后背,明显是□□控了。
“你在此之前接触过什么人,说!”张何度扯下这根蛛丝,近乎咬牙切齿地问。
“没有人……我就记得有只蜘蛛一样的玩具,它很大,就在那边仓库……”骚粉男孩说着说着,脸色越来越白,眼睛一翻直接倒在了地上。
“张副队!他精神力开始衰竭了!”医疗人员急忙过来检查了一下,摇了摇头示意人已经不行了。
张何度神色凝重,下达命令:“派一队去找那个蜘蛛,小心是精神体,注意防范,封锁海洋馆,游客由哨兵检查后才准离开,行动!”
“是!”
所有人应声而散,医疗队还在抢救毕怀仁,他被捅破了肝脏情况非常糟糕,而他却死死拽着画文不放手,像是要说什么。
“你还有救,不要给我说遗言,”画文攥紧他满是鲜血的手,沉声道,“你要是有什么线索,快说!”
毕怀仁指了指自己的口袋,画文帮他拿出了一枚戒指,是类似于在医院里见过的屏蔽器,可以屏蔽精神体攻击,但看起来进行过改装。
张何度走过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说吧,你的价值就在这几分钟。”
毕怀仁咳了口血沫,眼中含着愧疚,轻声道:“老张……我对不起你,是我透露了你的信息,害得伯父伯母……”
“闭嘴!”张何度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怒目圆睁,“我不想听你解释!”
毕怀仁被血呛了一口,画文没有去阻止,这是背叛者应得的,但是现在他们需要的是毕怀仁所知道的关于“蜘蛛”的情报。
“这枚戒指是启屏蔽器吗?”画文拿着沾血的戒指,觉得上面的的屏蔽装置即使只是拿着都能感觉到精神压力。
“这不是普通的屏蔽器,能暂时抵御精神体,这甚至可以屏蔽精神力,只有黑市上才能买得到,我就是用它逃过了‘蜘蛛’的控制,”毕怀仁苦笑了一下,似乎回光返照,说话利索了很多,“但是现在对于我来说没有用了,给你们吧,老张,我没脸再见你,但现在,我只有一个请求,求你救救小越,他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