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年烧火,她掌厨炒菜,念在今天两个人都不容易的份上,又煎了两个在这个时代价格奇高的鸡蛋,一人一个夹在馍里,再煮上小半锅猪血汤,算是解决了晚饭。
窗外的雪渐渐停了。
“明天,我也许不能去镇上了。”白景年忽道。
宋青脸色一变,立刻联想到不久前里正把自己支走,单独和白景年说话的场景。
是不是里正跟他说了什么?诸如……离自己远一点之类的话?
虽然她能理解里正作为潘锦父亲的心情,可她既不会赶牛车,也搬不动炉子,没有三头六臂,无法边做吃食边招呼客人边烧火……白景年不去,她的摊位根本无法维持经营。
损失的可都是钱啊!
她抿唇,试图劝说白景年,“我今天跟里正打听了立女户的要求,虽然他——”
“雪后,山里的狍子、野猪都会出来觅食,家里的肉不多了,我想明早去山上碰碰运气。”白景年道。
宋青突然卡了壳。
她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白景年,没反应过来。
许是懵逼的表情过于明显,白景年耐着耐性又解释一遍:“我明天要去山上打猎,所以可能没办法去镇上。”
宋青抓抓头发,脸颊因尴尬而不受控制地发热。
她还以为白景年是为了避嫌,谁成想……
“你问了里正立女户的事情,他怎么说的?”白景年忽问。
宋青忙搓搓脸,佯装没有误会发生,道:“他没说,但我感觉应该不太容易,不然他也不会劝我先好好过日子了。大概是怕吓着我吧。”
白景年若有所思点头。
“外头雪停了,我想去蔡叔家一趟,谢谢蔡彩。”宋青征询男人的意见,“我要不要带点东西去?人家好歹帮了我们一场。”
她不知道内情,白景年却是明白的。
里正之所以来,是看在潘锦的面子上,并非蔡彩。
不过……
蔡彩好歹跑腿报了回信,也该谢谢她。
白景年想了想,道:“上次我从山上捉回来两只兔子,皮毛都处理干净了。一只留给你做围脖,剩下那只,就拿去蔡家吧。”
闻言,宋青微微皱眉,迟疑道:“我记得你好像也没有取暖的厚衣裳,明早还得去山里,万一冻着……”
白景年毫无波澜的眼中拂过几分柔色,他道:“我不怕冷,往年也都没穿过,穿多了干活不利索。”
“哦……”宋青本想关心两句,但转念一想,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再怎么说,也轮不到她关心。
说多了,容易叫人误会,还不如不说。
二人收拾好碗筷,将处理干净的兔子皮毛拿上,闩好门窗,往蔡家去了。
却不料,还没进门,就听见屋内齐婶带着哭腔的骂声:“你嫌便宜不肯卖,把话说死了,结果转身瞧见别人低价卖了,你又反悔折回去想给饭馆,人家可不是要压你的价吗!这下好了,东西砸手里了,一文钱都没赚着!白费力!”
“我明天再上镇上打听打听。”蔡叔声音消沉。
“今天下了一场大雪,明早去镇上卖猎物的更多,到时候价格更低!咱们这货又比不上人家的新鲜,只怕都未必有饭馆肯收。”齐婶顾不上埋怨了,哭得伤心。
听到这儿,宋青把事情原委猜了个七七八八,当下心里冒出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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