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盆里的血有毒,不可让人沾了,拿出去吧。”
侍女进来端了出去。南宫舞天还要说什么,只是韦璧云在,她不大自在,怕韦璧云又说出什么别的膈应她的话来,“贤王你好好休息,妾身走了,对了,忘记告诉你,巡国的事暂缓,等你好了再说,这几日就住在这里,妾身还有别的事忙。”
她尽可能说的不咸不淡,没有任何犹豫的停留。韦璧云也跟左铭源告辞,跟着南宫舞天出去了。左铭源看着,叹口气,这是怎么说?
南宫舞天分明是有相好的,那还娶她做甚?她怎么觉得自己像个让人嫌弃的小三,莫名其妙就成了第三者。左铭源有点儿委屈,可身体大耗元气,连伤心也没多余力气,只得歇着。
韦璧云跟了南宫舞天出去,南宫舞天对她之前说的话,很不快,当着左铭源的面,她也不屑于丢脸,但是,当两个人时,她对韦璧云道:“璧云,你为什么要那么说,很没意思,知道吗?”
“陛下,微臣说错了吗?”
“这话轮不到你说。”
“那什么叫做轮得到?你说过你不能爱任何人,那现在又算什么?让我退出,然后就对别的女人上心了。”
“妾身没有,妾身对任何人都是如此。”
“是吗?”韦璧云围着南宫舞天走着,“陛下,你现在看看你成什么样了,你自己难道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吗?你现在的样子,就和微臣爱着您的时候,有什么不同?会在乎吧,会心痛吧,会难受吧,知道了别人伤害了她,会气得发疯是不是?”
南宫舞天错愕的看着韦璧云,低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不是有什么重要呢?重要的是你都做了。”
“韦璧云,今日的这种情况,换作任何人,妾身都会这么做,不是只对她这样,你应该清楚,妾身就是一个在乎身边人的人,妾身从来就是把所有人放在心上,要你们安好,没有谁是特别的。”
但韦璧云的眼神,恨恨的看着她,说她骗人。
她骗人了吗?她觉得没有。她对左铭源,跟其余人没什么不同,除了偶尔斗斗嘴,是,她是第一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人,她们地位平等,她们是婚约者,为了日后的日子,总要开开心心的过下去,她希望她平安,错了吗?
她要出海夜袭云海号,也不是为了左铭源,她没有气疯,她是不容许他国来欺负她的人罢了,韦璧云简直就是胡说!
南宫舞天道:“妾身还有事,恕不奉陪。”她走了,留得韦璧云一个人在,她不在乎她的情绪,这几乎把韦璧云的心绞碎。韦璧云只是一直掉眼泪,抹了,泪水又从眼眶里不争气的冒出来。她干嘛要说这种话,她真是疯了,嫉妒的发疯了。
下午,韦璧云还是发现了端倪,知道了南宫舞天的计划,她跑着去找她理论。原本犹豫的,可是这跟私人感情无关。“陛下。”韦璧云怒气冲冲的过来,“您又要出海了是不是?”
“谁说的没有根据的话。”
“您还打算骗微臣到什么时候,为了给她出气是不是?微臣果然猜对了,您还真是伟大,为了一个女人,就不顾国家了。”
南宫舞天看着她,“韦璧云,你打算口不择言到什么时候,不要忘记了你的身份,你是臣,妾身是君,妾身的所行所为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你今天是怎么了,得了羊癫疯了?”
“好,就算微臣得了羊癫疯,但是打仗从来不是无缘无故的事,您在新婚这一天打什么仗,您说,您不给个合理的理由,微臣不会让您走出这里一步。”
她是固执的保守派,比起拓展疆土,让四方称臣,她只要她平安而已。
“来人,把韦大人请出去。”
不管有什么来阻挡她,挡住她的路,那她只好请人搬开了。韦璧云被侍卫架着出去,口里还再要南宫舞天三思。她气不过,又去找南宫明秀,这样大事,国母要是知道,定会和她站在一边。
南宫明秀知道后,表现淡淡。
“国母,您到是说句话,赶紧阻止陛下做这种疯魔的事。”南宫明秀托言酒醉头痛,无法思考,她已退休,不管朝政。“那您也要管管您的女儿。”
“女儿大了,翅膀硬了,不听娘的,很是正常。璧云你让我管什么呀,再说我觉得舞天做得挺好的,要是有人伤了我的爱人,不用人说,我立马就杀过去了,这孩子就这点好,随我,可爱的一塌糊涂。”南宫明秀那个美,当下被韦璧云喝醒。
“您不能也这样装糊涂。”
“我没装,我也不糊涂。璧云哪,我知道你的心思,不过感情的事,不能勉强,谁要喜欢谁都是没办法的事,我知道你难过,也知道你是真心对舞天好,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们也曾有机会,可是不来电,这怪不得我,就算我们舞天说没有能力爱什么的,可是每一个没有缘分,不都是没爱上,要是真爱上了,哪有什么能力不能力的,这不跟一个贫家子在说等有钱了怎么样,可是呢,等遇上对眼的,有钱没钱就不是最重要的了,你说是吧?我完全理解你,支持你,更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好了,话说完了,我要补个觉,年纪大了,不睡觉可不行,眼圈要重,没有小嫩草喜欢……”
南宫明秀呼着自己的嘴走了。韦璧云站在那,顿时觉得被所有人抛弃了,连最支持她的南宫明秀都帮着国王,是了,她们是母女,自然帮忙的。
南宫明秀装着进入屋内,又慢慢退回来看看韦璧云。见她走了,这才放心。
当夜,天一黑。国王的亲兵们乘着国内最快的王船出发,历经平静海域,向多事海域进发,帆拉满,船被齐力划动,像一只饥饿的野兽,扑向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