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冷斥,让萧青棠心颤。她下意识后退几步,低着小脑袋,乖乖的、软软的,像只可爱的小白熊。
莫名的,邬炎纶想去揉几下,但那强大的意志力,生生地制止了他。他并没有忘记,在十年前,面前的女子是如何折辱他的。
不予她计较,是因她病、孕在身,而他不屑欺凌弱小,又因她秉性与十年前截然不同,才放弃去报复她,但那不代表忘却与原谅。
刚刚的他,对她动了念?大约是他该成亲了,数年行军打仗,如今当思量终身大事,此次回京,便物色一门亲事罢。
【666堆着满脸幽怨,“我代表赵皇给你点个赞,忠心感谢你扣的一口大黑锅。”】
【“我也无法,只怪娃太粘人。”萧青棠无奈道,“未出阁的姑娘怀孕,不是件好听的事,难道告诉邬炎纶,是我浪出来的娃?权衡下,由赵皇背锅最合理。”】
【“但你做得太过,居然催眠自己,暗示是赵皇强迫了你。”666斜眼瞪去,“害人家丢了皇位,你不怕遭报应么?”】
【萧青棠捧着脸,笑靥如花,眨着星星眼,“卖惨,是永不过时的套路。”】
“送她出军营。”邬炎纶语气冷硬,目光略及萧青棠,稍微停顿了下,便毫不留恋地离去,“她病好之日,你便可回营。与她有关的事,你全权拿主意,不必再禀报我。”
白胡子军医抱拳道:“是,元帅。”
“等等。”萧青棠轻唤道,追上前两步,欲言又止,“圣上,他,他……”让今日一吓,她实在是怕,倘若被赵皇抓回去,后果不堪设想。
邬炎纶停下步,回身俯视而下,恰如天上星月,高贵不可攀,平静道:“我已追加条件,喝令赵皇退位,会有新皇继位的,你不必再怕。”
“啊?”萧青棠震惊,呆呆发傻,“为什么?是因为……”她心绪起伏,热潮滚滚。
邬炎纶似乎笑了下,蕴含着丝丝戏谑,让她脸上一热。他低下些身,在她耳侧淡淡道:“于公,赵皇退位后,为了登上皇位,继位者必会真心投诚我,此对我燕国有利;于私,我不喜欢赵皇的做派,用权势与力量强迫女子,此种行径,我为之不耻。”
他虽与她有旧怨,但一码归一码,不会违背本性坐看她受辱。
萧青棠轻颤目光,怔怔地望着,直到他走远不见,才收回目光。
【“看,任你使尽万般手段,人家意志力坚定,不为所动,坚决不让你近身。”666幸灾乐祸,“我早说了,作死没有好处的。”】
【“莫慌,”萧青棠眉飞色舞,亮了亮小虎牙,“他情意值到了30,我打赌,不出十日,他必然会问及我,只要白胡子军医不归队,他便知我病入膏肓,会来看我的。”】
一、二、三……八、九、十……
时间飞快,转眼二十日过去。此间,邬炎纶态度强硬,赵皇在迫于无奈下,宣布退位让贤,由二十三岁的太子继位。新皇性软且亲近燕国,两国关系缓和下去。
邬炎纶调兵驻扎,派遣大臣入赵国庙堂,又处理了诸番事宜,成堆成堆的文件摆在几案上,事关重大必得一一过目,是以常常挑灯夜看,甚少有休息时。
【“一定是他太忙,才会忘了我。”萧青棠不死心,“你看,文件摆满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