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出去么?”
“难道这话像是骗人的?本王今日已约好了傅荣一道前去郊外射箭,这府里只带你一个女子,你觉得怎样?”
“傅将军也一同去?绮儿是受宠若惊的了。”
他笑而不答,一把将我拉住往门外走了,一时洗漱用膳不提。
那些家丁因见我二人吃好了饭,忙上前来将早备好的厚白貂毛披风过来,碧云便取了替我着在身上。一行人穿花园而过,那园墙外便是有条三米阔的大路,恰是通往街上的。外头早已有人牵了两匹马来候在门口,其中一匹就是上次我骑过的,我因见了它,心下着实有些慨然。
朱彻将随配的刀剑并弓箭挂在马头上,向身后道:“今日本王出门去,你们都不必跟着了。”
那些人面露忧色:“前几日这府里有刺客现身,小的们也不放心,王爷若真要外出,必定要找人跟着。这样天寒地冻的,万一有个闪失,小的们如何担当得起?”
朱彻轻哼一声:“这话我不喜欢听,若是只靠你们这些奴才来护身,只怕本王早见阎罗去了。”他边说边将我扶上马背,自己踏了脚蹬上另外一骑,“本王独自外出又不是一次两次,安心在此等我。”正说话间,他无意往院门内一瞧,眸光留在那棵三人环抱枯枝凋零的老银杏树的树干上,似有所思。
众人见状都诧异道:“王爷瞧什么?”
朱彻并不答话,只正色道:“出来!”
我惊异之下往那边一瞧,果见树后有人慢慢走了出来,却正是上次在那园中遇到名唤朱啻的男孩儿。
众人都疑惑道:“小王爷?你在这里作什么?”有人立马上前去拉他,无奈他什么话也不说,只站在那处一动不动。
朱彻冷冷道:“过来!”见他不为所动,便是紧蹙眉头,下了马来,行至他跟前,“你连你父王的话也是一句不听,要父王亲自走到你跟前?”
那男孩儿黯然摇首:“孩儿不敢。”
“何谓敢何谓不敢?”
“以上犯下者为敢,以下犯上者是为不敢。”
“你也知道忤逆父母之意为以下犯上?”言及于此,朱彻皱眉道,“我且问你,你鬼鬼祟祟躲在树后做什么?”
那男孩儿淡淡道:“孩儿不敢说,只怕又要‘以下犯上’惹父王生气!”
朱彻闻言气得举起手来,只那手刚刚挥起又止在了半空中,深深吸一口气:“也不知道你是像谁!只喜书画,却无一丝气性!你是不是又要采这些东西去给那个女人?”看得出朱彻说此话时,面上已有些怒色,众人都暗暗着急,一时都往那男孩儿面上瞧去,我亦是迟疑着下了马来。
那孩子犹豫一阵,终还是摇了摇头:“孩儿不敢。”
朱彻恨得咬牙:“我看你是极敢!”话音刚落,竟一脚踢在他腿上,“跪下!”
那孩子抬首紧紧盯在朱彻面上,忽清冷一笑:“好!”言毕,果然退开了三步,扑通一声跪在了雪地上,一字一句道,“孩儿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