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款三个字倒是流畅,一看便是平日里只练这三个字,赫然便是:莫春花。
她挑了挑眉,有几分了然:“颜将军最近可是有带女眷回府了?”
杜鹃拧着秀眉仔细想了想:“约莫是的,我瞧着丁禹路上的布庄金楼前日差人送了不少缎子首饰过去,像是有新主入住。”
可以啊莫春花,你是翻身奴隶把歌唱了呀。
她有些好奇颜广究竟为何突然便想通了,对这不受待见的庶女开始上心了。改日她一定要去问问莫春花。
杜鹃瞧着眼前女子的神情,有些若有所思。
“你这此从宿岩回来,似乎交了不少朋友。”
“是吗?”
她挠挠头,显然没太留意这回事,“都是些路上结识的,改日我引荐给义父认识一下。”
“最近还是算了。”
杜鹃摆了摆手,一副有些忧愁的模样,“侯爷这几日的模样实在太过憔悴,从别馆回来的时候更是。。。。。。”
突然意识到自己提到了不该提的东西,杜鹃猛地闭了嘴,又飞快瞧一眼肖南回的脸色。
这一眼带了几分“不打自招”的意味,不看还好、一看肖南回便知道,肖准去什么别馆的事八成又和白家的事有关。
饶是内心已经说服自己无数遍,再听到和那女子有关的只言片语、她还是会控制不住地从内里崩坏。
白允这两个字,如今就像一道诅咒一般,轻易就能将她原有的生活击得粉碎。
“南回,其实。。。。。。”
杜鹃似乎想找补两句,下一秒,陈偲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打破了杜鹃已经吐到嘴边的话。
“小姐可起身了?”
杜鹃掩饰般将装着热水的铜盆端来,沾湿了帕子丢到肖南回脸上,对外回道:“这便起来了。”
陈偲顿了顿,又说道:“雁翅营来人说有要事同小姐当面转述,现下正候在前厅。小姐是现下去见、还是再等上片刻钟?”
一会是颜家一会又是雁翅营,肖南回寻思着:她这里从前可没这么热闹。
现下正是有些烦心,她本不想见人,但转念又觉得有个人打岔分散些注意力,说不定也是好事。
“劳烦陈叔了,我这便过去。”
她用湿帕子胡乱抹了抹脸,又抓起昨日换下的衣裳套上身,一旁的杜鹃瞧了又是一番出胡子瞪眼。
她装作瞧不见,又从杜鹃端来的茶盘上顺了块蒸糕,叼着便往前厅去了。
蒸糕三两口下了肚,脚下也刚好到了地方,肖南回抬眼一瞧。
不得了不得了,前厅立着的人赫然便是丁未翔。
她当对方这辈子都不愿同自己说话了,没想到居然还能在自家门口瞧见。
她躲在柱子后面磨蹭了一会,丁未翔那野犬一般的耳力转瞬便已察觉到她,目光穿透那根柱子略行一礼,恭敬道:“见过大将军。”
她有些尴尬地从柱子后走出来些,又故作豪气摆了摆手:“啊,你有意和好,倒也大可不必登门拜访。大家都是同辈,叫什么大将军不大将军的。。。。。。”
话说出口,她才发现丁未翔用一种不可说的目光瞥了她一眼,行礼的方向却并不是正对着她。
肖南回浑身一抖,回过头去才发现肖准不知何时跟了过来。
肖准看她一眼,淡淡开口对丁未翔道:“我这义女今日不知怎的有些口无遮拦,还请丁中尉不要计较。”
丁未翔装模作样看她一眼,露出一个欠揍的笑容:“好说好说。”
肖南回气得牙痒痒,又不好当着肖准的面发作,只得咬紧牙关问道:“丁中尉前来,所为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