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五把去小王庄抓人的经过唯唯诺诺禀告给了各位,但没有把烧掉房子的事讲出来。
“啪”的一声响亮耳光,苏富人指着面前低头捂着腮帮的马五教训道:“没用的东西,一帮村民就把你们吓回来了,你们手里拿的是烧火棍不成?!”
苏富人是双河镇最大的财主,警察和保安团的经费都是他拉拢着几名财主捐赠的,虽然知道他这样做就是为了掩盖和助长自己的行为,但胡友民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没办法,谁让自己是个无实权的外地人呢,对于苏富人教训自己的下属,胡友民只能装作没看到,继续坐在火炉边喝着茶水。
听到男人们的这间办公室在办正事,而且貌似还不顺利,害怕殃及鱼池的各位太太马上停住了叽叽喳喳的家常话,并吩咐丫鬟把门带上。
“苏、苏老爷,当时那些村民不知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都拿家伙什挡着我们不让抓人……”马五带着哭腔委屈的说道。
“少给我打马虎眼,你他玛的就知道推脱责任。”苏富人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对马五不依不饶。
“我说马队长啊,你们是为了苏老爷……哦,不是,是为了镇里的安全去捉拿躲在我们这里的外地盗贼,那些村民公然阻止,你大可以以妨碍警察捉拿犯人把他们抓起来呀,如果他们再抵抗,你就是开枪打死几个人那也于情于理的,现在你却把事情弄成了这样,亏你干了这么久的队长呢。”警察局长老梁当初对镇长增添保安队就不赞成,因为有了保安队,平时的油水就会被分走一杯羹,只是镇里几个做主的一致赞成立保安队,认为自从革-命成功后,很多地方都有了保安队,双河镇也应该跟上脚步,老梁鼓掌难鸣,只好顺从,并服从安排把一部分需要巡查的街道让给你保安队,其实上街巡查只是走走过场,真正的目的是收些摊位费,特别是那些生意好,又没有人际关系的商铺,一个月几趟下来,够一年的薪水了。平时两人就看不对眼,现在马五办事不力,老梁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打击的机会,如果能把他的保安队撤掉更好。
屋子里几位做主的都在,马五自然不敢反驳老梁的讽刺,只能在心里骂道:你他娘的净说风凉话,要是能这么容易把那二三十个村民抓来,我早在这里坐着喝茶水了。
本来意料之内的完好计划,却被马五搞砸了,苏富人想起了就气,“没用的东西,我他娘的毙了你。”刚坐下的屁股站起来就抓起桌子上的手枪,真的要把马五毙了。
马五吓得顿时跪在了地上,一个劲的求着饶命,这时候镇长胡友民走过来拦住苏富人:“哎呀,苏老爷消消气,来来来,先坐下。”拉着吹胡子瞪眼的苏富人坐了下来。
苏富人表面看上去与胡友民和睦共事,其实他一直想找机会把这个外地县长挤下台,自己的老大哥吴耀祖自封是县长,他也想效仿着弄个自封的镇长来做做,独霸一方。当然,这些小九九胡友民心里也清楚,只是老梁被苏富人拉到了他那一边,自己人单力薄,也只好装作不知道,但暗地里却在招兵养马,当初成立保安队就是他的想法。所以,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队伍,虽然不成气候,但也不愿意看到苏富人把马五毙了。
给苏富人递过去茶水,胡友民道:“苏老爷,你看这样行不行?让马队长带人再去一趟小王庄,把村里那些反抗的的壮丁都抓来,算是将功赎罪。”
听完胡友民的话,苏富人想了一下,“行,把他们都抓来,杀几个领头的,看他们还敢不敢造反。”苏富人活了半辈子了,在自家的地盘,从来没遇到过村民公然和警察对持。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必须得想尽一切办法压下去。
听到苏富人动不动又要杀人,胡友民赶忙阻止道:“不可!苏老爷你想一下,在你的体恤下,那些村民过的一直很安定,更不可能会和警察发生冲突。今晚敢这样的有恃无恐,必定有什么依靠,我想应该就是那个外地的盗贼给他们灌输什么思想了。”
苏富人点了点头,“恩,没错,那胡镇长的意思是……”虽然想把胡友民排挤走,但因为他在官场厮混多年,有不少心计,所以遇到难题时苏富人还是能听取他的意见的。
“咱们把小王庄的村民抓来,先关在牢房里,要想回家,有两条路可选:一是每人拿一百斤粮食来赎,二是交出那个外地人。到时候,那些村民还有得选吗?”
小王庄的人基本都是租种苏富人等各位地主的田地,在九月份收割后就交给了地主三分之二的粮食,后来又被警察和保安以支援治安人员费拉走了不少。现在已是入冬季节了,家里的存粮顶多能维持个温饱,谁还有能力交出这么多粮食。
“哈哈,不愧是一镇之长,果然聪明。”听完胡友民的计划,苏富人一直愤怒的老脸终于喜笑颜开,他哪里知道胡友民这么做有自己的想法。
“马队长,刚才镇长说的你也都听到了,我和镇长就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记住,要是再有人反抗,你就立刻给我毙了。”
听到苏富人这么说,躲过死劫的马五点头应道:“是是是,小的懂了。”
“好了,现在带上你队里所有的人员去吧。”
既然得到了上边的许可,马五这下也可以无所顾忌了,对苏富人和胡友民一顿感恩代谢后就召集自己的队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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