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心掀开病床的被单,拄着褥子下床,眯着眸,嘟着嘴说:“不是说退烧了吗,怎么还软绵绵的样子?”说完,她仰头看看江哲平。
江哲平摇摇头,说:“小姐,你就算退烧了还是三十八摄氏度高烧啊。”他转而宠溺地揉揉她额前问:“软绵绵的样子?我抱一下有多软好不好?”
夏一心轻轻甩了一下手中的提包,挑着唇说:“就喜欢吃豆腐。您叔侄俩人是够了,一整天想吃豆腐。您侄女一整天想吃小期豆腐,您就一整天不吃我豆腐手痒是不是?”
“冤枉啊!夫人!我看您站也站不起来的样子打算用最好的办法帮您一个忙,现在怎么变成吃豆腐了?”说罢,他一脸无辜地看着夏一心,“小期和海儿的事情干嘛又扯我头上去?我不服!”
“律师就是特多辩驳!”说罢,夏一心双手穿过他的右手臂,左脸贴紧他的臂膀,自然地闭上眼,喃喃道:“我还可以走,我就拖着你闭上眼睛走。你要告诉我哪里注意有门槛什么的。”
江哲平说:“可以!”他抓起床铺上的外套给她披上,一边帮她扣着扣子一边说:“穿好!多穿点!冷空气都来了就不知道加点衣服。”全程呵护备至。
看他拼了个劲一样扣着大衣的扣子,夏一心突然刷红了脸,说:“好了!”遂的,又挽回他的右手臂。
江哲平玩味地说:“我看啊,我家夫人才是最爱吃豆腐的。被抱着的时候你很被动,难以动作,现在倒好,你行动自由,想抓哪都行,爬我背上也行。”
闻言,夏一心又轻甩手中的提包一下,打了一下他的小腿后面,她抿抿唇说:“谁是你家夫人了?谁爬你背上了?你敢乱来小心我吞了江家的财产然后踢你出家门,让你无家可归。”
江哲平笑着对他吐了吐舌头说:“好了,不是说乏了吗?请瞌眼吧,夫人!”
一上车,夏一心便有疑问了,她说:“可是……如果我去你家,好像,没换洗的衣服……”
江哲平诡异一笑说:“春夏秋冬的我都帮你准备了。”
夏一心握着安全带,瞪了瞪疲惫的双眼,诧异道:“啊?春夏秋冬?”
江哲平说:“上次帮你选晚礼服的时候顺便用你的尺码选了一批。放新房的柜子里。”
夏一心清了清嗓子,用弱弱的声线说:“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好想……打你!”
江哲平吓得不轻,差点就突然在大公路来了个急刹,害得后面尾随的车子骤停,车祸一触即发。还好,这点攻击他还是把持得住的。他问:“为什么?我对你这么好还要打我?这么帮女人挑一堆衣服放家里我是第一次。”他炫耀着自己的做法。
夏一心拧眉道:“唉,我又不是没衣服穿,我要是有事要过来处理,搬着行李过来就好啦,你这样做很浪费钱啊。还有,那些款式我喜不喜欢你也没问过我。”说罢,抽起卫生纸,擦了擦鼻子下又禁不住流下的鼻水。
江哲平扶着方向盘得意洋洋地说:“你那风格不就是“淡素”吗?早看惯了。不会给你换风格的。浓妆艳抹、深色的都不适合你。”
江老头子每次看着江哲平带夏一心回家都开心得不得了。不过听管家说那孩子感冒了担心不得了。早就让厨房在白粥里头加了些干贝,好入口。
江老头子笑嘻嘻地催促说:“你们俩快放下袋子,去洗手吃东西。都什么时间了,下午一点多了,饿得肚皮贴背脊了!”
夏一心虽然一脸憔悴,但还是不忘问候老人家,她笑了笑问:“爷爷吃了没?”
“我当然吃了,我年纪大了,挨不了饿。”江老头子甚是开心,昨天孙子还因为女朋友闹别扭说分手闷闷不乐,今天两人一起来,他开心得不得了。
夏一心用汤匙搅拌着碗里的粥,看着江哲平的下饭菜,其中有经典的红烧豆腐。她调侃道:“哎呀,还真有“豆腐”吃啊,江大律师!”
“喝粥吧你!”遂的,他看看她碗里的粥从没动过,便问:“怎么还不吃。”
“没胃口,不觉饿的样子。”她抽了抽鼻子,“什么都闻不到,只有视觉的话,我还是觉得你那些红烧豆腐、鱼香茄子、盐水青菜比较吸引。”
江哲平哄着她说:“发烧的人不能吃这些。没胃口也把这小碗粥喝了,喝了粥才能吃药,吃了药才会好。心心乖!”
听着他把自己当小朋友,夏一心无论味觉多么不情愿,也只好埋头把眼前那小碗干贝白粥喝光。
当两人过得甜甜蜜蜜看着让长辈心安时,还不知敌人的矛头就在云南大理。
颜晓寒私下联系的侦探回信,得知了江哲平父母依然健在的秘密。她不敢置信地反复问电话里的侦探:“你确定?就是那两个人?”
“颜小姐,绝对没错。我们都打听清楚了,最近那两人特别高兴,店里头也特别热闹。来往的人都问他们的儿子儿媳妇什么时候再来。于是我就随便问了一下,按照那些邻里的复述,那个所谓“儿子和儿媳妇”就是颜小姐要我们调查的人。他们就住在客家小屋。”那个侦探在电话里头言之凿凿。
漆黑的房间里头,她顿生歹念,对电话另一头说:“谢谢您查找到的线索,辛苦您这么多兄弟了。留意一下那个客家小村有什么霸王乱象,收了他们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