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婴兀自在那猜测,有一人站起身,拜道:“臣汲黯,有话陈奏。”
汲黯是太子洗马,皇帝的老师。
一开口,就将所有人目光,吸引了过来。
“先生有话,但讲无妨。”
汲黯再拜:“谢陛下。”
站直身躯,汲黯侃侃而谈:“想我高祖,纵马倥偬一生。”
“斩白蛇起义,芒砀山聚集天下英才,攻秦都、拜汉王。”
“鲸吞天下,灭西楚霸王。”
“成就了我汉室天下。”
“然而对于匈奴,始终施行和亲之策。两国邦交,始终和睦相处。”
“为何?”
“因为高祖仁德布于四海,不忍生灵涂炭。”
“臣窃以为,高祖之仁德,也正是陛下,所当效仿。”
“陛下,战端一开,生灵涂炭,邦国不存,兵危难解,山河破碎。”
“不可…不察。”
汲黯说完,许昌起身相劝:“汉家天下,施行无为而治久矣。高祖与民休养生息,立民以简。”
“与民约法三章,不扰民、不兴事。几十载过去了,才有了我汉家如今的辉煌。”
“天下安安,民众富足。”
“四方夷狄,莫不依附。”
“这一切,是容易的吗?”
“不容易!”
“轻启战端,大汉一片繁荣,顷刻间,就有可能成为废墟。”
“暴秦为何灭亡?”
“还不是他嬴政,肆意杀戮,到处用兵,使得天下人心向背,离心离德,从而二世而亡。”
“臣冒死进谏,陛下应当思虑亡秦之危!”
刘荣始终无声,看着他们在那自夸自擂,说无为而治的好处。
即是廷议,黄老之臣,总是要先跳出来。
不妨让他们说完,说干净。
扫视一圈,刘荣看向窦婴。
窦婴心里感叹一下,起身离榻。
“方才主爵都尉、柏至侯所言,臣以为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