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婴刚说一句,反驳之词,庄青翟就霍然起身,指责道:“魏其侯不妨明言,有何不妥?!”
“朕让你们廷议,方才已经说过,可以畅所欲言。”
“柏至侯,话都不让别人说完,就横加指责,是何道理?”
“丞相乃是三公之首,你应有尊卑之心!”
“朝会时,朕说过,平时就是太放纵你们,所以才让你们如此肆无忌惮,无法无天!”
“君君臣臣,你看看你,哪有一点大臣风范?”
庄青翟被刘荣说的哑口无言,满脸通红,吭哧吭哧在那憋了半天,躬身请罪。
“臣,孟浪无知,请陛下恕罪。”
瞥了他一眼,刘荣淡淡说道:“你有话,等别人说完再开口,也不迟。”
“今日廷议,朕说过言者无罪。”
“坐吧!”
“魏其侯,你接着说。”
“谢陛下。”
窦婴拱手行礼,道:“众所周知,高祖与民休养生息,采用黄老无为而治。”
“那有没有人想过,为何会这样呢?”
“那是因为当时,大汉初立,海内空虚,百废待兴。高祖迫于无奈,才做出此举。”
“高祖之意,是要积蓄力量,以待时变,等待后世圣君降临,集合国中力量,铲除匈奴之患。”
“眼下海内安定,国强而民富。”
“兵多而将广。”
“这不正是,出兵匈奴的大好时机吗?”
“陛下遣派三万大军,就灭了闽越,使得南方安定,四方臣服。”
“这说明什么?”
“说明我大汉,已有能力,反击匈奴。”
“陛下,仁孝、勇武、广志、善谋,这不正是高祖,所期盼的后世圣君吗?”
“圣君既出,必将大行于天下!”
“王道荡荡!”
“匈奴人,有汉几十载,一直袭扰边境。”
“我大汉呢?”
“一直在被袭扰、和亲,再袭扰,再和亲的道路上,不断往返。”
“一道万里长城,难道就是我大汉不可逾越的屏障,永远不能踏出一步?”
“我大汉军队,难道要一直被动挨打,不能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