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后院,他沿着墙角蹑手蹑脚行走了一阵,刚到了前院,忽听得大门口传来了元冲和家丁的说话声。原来元冲奉令前来,为褚漠寒护驾。
杜少凌进又不得退又不是,慌乱之中躲进了书房。
不一会儿,褚漠寒在骆峰、元冲、索鸮等人的陪同下,走进了院内。
一行人正行进间,忽然东厢房门一开,从里面泼出了一盆热水,正好倾倒在了褚漠寒的脚下。
褚漠寒猛的一惊打了个趔趄,正欲发怒时,只见妙锦端了只木盆笑吟吟地走了出来。原来她才洗罢脚,听到院内人声嘈杂,揣测着有生人来访,故意试探一番。
褚漠寒瞪眼道:“姑娘为何泼水?”
“抱歉,浇花呢。”妙锦说毕拧身回了屋子。
褚漠寒对着一边呆立的骆峰哼了一声,不待他道歉,怒冲冲走开了。
此时,困在书房里的少凌心里十分紧张,耳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慌忙躲到了床底下。
褚漠寒进了屋子,取下腰刀,随手丢在了床头,道:“好了,今晚就睡这儿了!”说毕,他一屁股坐在了大床上,斜躺了下来。
骆峰愣了片刻,道:“大帅,此屋简陋湿冷,要不再加两盆炭火,给您换一床厚被褥来……”
“不必了;”褚漠寒伸了个懒腰,“俺行军打仗多年,无论走到哪儿都能睡得香!”说毕,他挥了下手,示意众人退去,只留下了白豚儿一人服侍。
月上柳梢,夜色阑珊,从草丛里不时传来虫儿的阵阵鸣叫。
妙锦在寝室里待了一阵,有些坐卧不宁;她想出去报信,又恐守兵不让她出府。正思量着,忽听有人敲门,她打开了房门一看,却是白豚儿。
白豚儿谎说其父要带她去见褚漠寒,为刚才泼水之事道歉。
妙锦听了虽有些怀疑,可一听说父亲也在场,于是答应了。
到了书房门前,白豚儿请妙锦先进。
妙锦进屋后没见到父亲,却见褚漠寒赤裸着上身朝她淫笑,顿时明白了过来。她转身去开门,不料门已被人反锁了。
褚漠寒喘着粗气向她扑来,妙锦慌忙躲闪开了。她瞅了个空当,怒道:“再敢逼我,休怪我不客气!“
“我的小美人,别喊了;大半夜的,没人来。”褚漠寒说着朝前挪了几步。
“再敢乱来,我就撞死在你面前!”
“别,别……”褚漠寒愣了下,“只要姑娘答应,俺封你做王妃还不成?”
妙锦啐了他一口,道:“休想!”
褚漠寒听了有些恼怒,又扑了上去。
两人在屋内追打了一阵,躲在床下的少凌听了内心十分煎熬,有心出来救妙锦,却又怕暴露了自己……
元冲在院子四周巡视了一番,忽听得书房内有妙锦的喊叫声,顿觉有些不妙;他想进去救人,却被索鸮和白豚儿给拦住了。
元冲抬头望了一眼骆峰的寝室,依旧亮着烛光,不禁恨恨的跺了下脚。
书房内,褚漠寒仍在和妙锦缠打着。
妙锦道:“你可别忘了,褚公子可是下了婚书的。”
“哼,什么婚书不婚书的,”褚漠寒喘着粗气,“没过门就算不得他的。”
妙锦随手抓起桌上的砚台甩了过去,褚漠寒闪身躲过。
“老子十多天都没吃着腥了,今晚也该尝尝鲜了。”褚漠寒说着又扑了上来,抱住了妙锦。
二人扭打作一团,撞翻了灯架,屋内登时漆黑一片。
杜少凌从床下探出了头,摸到了那只砚台,照着褚漠寒的脚趾丫狠狠地砸了下去。褚漠寒痛得惨叫了一声,松开了手。
这阵子,骆峰伏案小睡了一会,经冷风一吹猛的醒了。他合上了书页,搓揉了一会眼睛,打算出屋再去巡视一番。
骆峰出了寝室,忽闻有人在使劲拍打书房门;再一细听,夹杂着女儿的呼救声,登时感觉不妙赶到了门前,喝道:“快,打开房门。”
元冲早已按捺不住,不顾索鸮拦阻一脚踹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