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敏泰睁大了眼,呆呆的望着他。
李云翰神情自若随之向敏泰低声交待了一番……
午阳高照,静溪庄园寂静一片。
随着庄园的后门吱呀呀一声响,一个头戴草笠的老农挑着粪桶晃悠悠的走了出来。
埋伏在一边的兵丁见了,赶忙拦住了他查问,却被那臭气熏得恶心欲吐,只好放他走了。原来此挑粪工乃敏泰所扮。当他从伏兵身边从容走过后,撂下了粪桶,回头望了眼不远处的庄园,骂道:“他娘的,还真有伏兵哪。”
敏泰放松了警惕,嫌那假胡子粘着碍事,一使劲全拔掉了,迈着大步向前赶路。
说来也巧,敏泰前脚出了庄园,太子便带着岑燊等人到了山庄门口。他掀开轿帘往四周看了看,感觉没什么异常,于是吩咐手下敲开了门,进了园内。
得知太子进了庄园,季温欣喜若狂随即带着手下前去撞门;待撞开了大门,一众人马气势汹汹的冲了进去。刚一进门,迎面却被达复拦住了,责问他为何带兵到此?
季温说,前来抓捕逆贼敏泰。
“可笑,敏泰怎会在此?”
“哼,别装了,有人亲眼见他进了庄园。”
达复干咳了声,道:“季大人休得乱言,这窝藏钦犯可是重罪,达某可担当不起哪。”
“既知此罪,那还不赶紧闪开!”季温厉声喝道。
“不可。”达复一脸肃然,“太子正在园内举办诗会,要是惊扰了他,你吃罪得起吗?”
“太子,季某正想会他一会呢。”季温冷笑了一声,率兵径直闯入了后院。
季温进了后院,只见柳荫下摆放着四五张桌案,烟气袅袅、曲声悠悠;太子端坐于席首,李云翰、杜少凌、阿娜尔等人分坐于两侧;岑燊站于会场正中,摇头晃脑在高声吟诵着诗句:“……花迎剑佩星初落,柳拂旌旗露未干。独有凤凰池上客,阳春一曲和皆难。”一边的琴桌前,岑枫和着他吟诵的节拍轻奏着古琴。众人神色怡然,全然沉浸在诗会的氛围里。
季温看罢愣怔了片刻,硬着头皮走到了太子跟前深施一礼:“殿下,臣季温参拜。”
太子闻声大惊,对着季温怒喝一声:“你,为何擅自闯园?”
“回殿下,季某前来捉拿反贼敏泰。”
“什么敏泰……”太子哼了声,“没看到本宫在举办诗会吗?”
“殿下,有人亲眼见那敏泰进了庄内,季某担心他欲图不轨,万一伤了殿下……”
“是吗?”太子眼神漠然,回过身子问众人可曾见过敏泰?
众人齐声说,没有。
“殿下息怒,待臣捉到了他再说。”季温冷笑了一声,令部开始搜园。
官兵里里外外查遍了整个山庄,也没见到敏泰的影子。
达复走到了季温跟前,道:“庄园你也搜了,他人呢?”
“哼,别高兴的早了。”季温回过头去,对着手下喝令,“除了太子殿下及其随从,其他人等一概押回刑部讯问。”
达复按剑怒喝:“你敢!”
“那就休怪季某不客气了!”季温说毕后退了两步,士兵随之一拥上前围住了达复等人。
“季大人,天子脚下随便抓人,还有王法吗?”妙锦上前一步怒喝。
季温仔细打量了她一眼,见是骆峰之女,语气变得稍稍缓和了些:“姑娘不必担心,只是带尔等去做一下笔录。”
“我偏不!”妙锦愤然道。
“荒唐,这有什么可录的!”太子缓步上前,斜视着季温,“你以捉拿钦犯为由擅闯庄园,滋扰事端惊扰本宫,若是禀报于父皇,你这顶乌纱帽……”
“殿下息怒,此乃季某例行公事。”季温仍不肯让步。
双方正僵持不下间,跑来了一个兵丁,说是方才有一位挑粪工出了后门,形迹十分可疑……季温听了似有醒悟,当即命仝立前去追捕。
仝立出了庄园,带着十余只精骑一路疾驰,追到了永宁门前,见敏泰混杂在人群里正欲出城,急忙拍马奔上前去截住了他。
敏泰一时猝不及防,只好赤手空拳应对。虽说他武功高强,接连打翻了数名差役,可是恶虎难敌群狼,经过一番奋力拼杀,终因寡不敌众被仝立擒获。
当押解敏泰的队伍行过朱雀大街时,恰被阿娜尔撞见了,她惊吓的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