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在房间里踱了两步,又凑到门板上仔细听了听,迟疑了一下,干脆踮起脚尖趴在门上透过猫眼观察外面的情况。
没人。
我把薄刃移到猫眼的边缘,沿着边缘轻轻割开,很快就割开一块几根手指粗细的小洞来。
不禁感叹,这枚薄刃比起先前遗落在普陀岛,随后又被小昭和老鸨指认成杀害覃良弼的凶器的那枚,更加锋利和轻软一些,是武晖特地吩咐分部里一个最顶尖的兵器师打磨出来的,它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割破很多坚硬的东西。
视野扩大了些,手腕轻翻了一下,袖子里滑出一根折叠式的远望镜,这是出来前,萧纶要求我携带上的,现在倒是能派上用场了。
手指在几处凸起上轻轻一按,吧嗒一声细响,掌心上的这根东西立刻变得细长,伸出去撑开全方位的视线系统仔细观测了一圈,眼皮一跳,居然还是没人……
啧啧惊叹两声,不会真这么没把我当回事,纯粹只是关着却没人看守吧?
耳垂上的通讯器没有任何反应,试了几次也联系不上萧纶他们,我无声吐了口气,低头开始准备研究门上的锁。
这种技术是小儿科,三下两下地就倒腾出来了,将发夹夹回发间,感叹了一下自己当盗贼的潜质,没有再犹豫,拉开门大步迈了出去。
“咻——”一阵破风声!一枚明晃晃的小刀擦着我的头发倏地飞掠过去,啪地一声用力插在了门板上!
嘴角瞬间抽搐!
雷鸿哲你娘娘的腿!
来不及多怒骂两声,接二连三的飞刀跟超市东西打折似的疯狂飞来!
我愤恨地咬了一下唇,转身快速潜回门内!
啪地甩上门!
蹲身靠在门上,头顶偶尔还有几柄刀子从那个被隔出来的小洞里精准地飞射进来!划过安静的空气,带着凌厉的利芒!
窗户外面的阳光仿佛也在这一刻变得更加盛气凌人,白花花的一片拥洒进来,在不远处的地面上霸道地罩了一层白光。
呼——
没办法了,自己出不去,只能等萧纶和武晖来救,或者等雷鸿哲来跟我讲条件。
只是,现在的我,到底有什么可以被利用的呢?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廖盟已经没有义务再保护我了,老爹和康顺还在明争暗斗拼耐性,武晖虽然从南洋岛回来,却是先来戴城找我,事情越来越复杂,我都快理不清,究竟有几个阴谋在被人策划,究竟有几股势力在这其中掺和着。
雷鸿哲将我绑在这里……是打算威胁萧纶还是打算报复廖盟?
抱着膝盖昏昏欲睡,口袋里突然掉出一件东西来,落在地板上,发出叮咚的一声脆响来。
咦……
这个是……偏着头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个竹叶形状的吊坠似乎在哪里见过啊……
眼神专注地在翠色的竹叶状的碧玉上凝固了一会儿,身后的门上突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开门吧。”清冷的声线,是亘古不变的萧条冷漠,雷鸿哲啊,永远就是这么一副死样子。
房间没有椅子,雷鸿哲皱了皱眉头,将外套一脱扔在地上,伸手将我往他那边用力一拉,半搂着我和他一起坐在西装外套上。
“雷先生啊,你这是调戏有夫之妇么?”我挑着嘴角,手掌轻按在腰间,指尖细细摩擦着薄刃,冰凉的触感让我一直保持着清醒的神识。
雷鸿哲脸色明显一僵,手上却仍然雷打不动地紧握着我的肩,俯身时身上淡沉的气息像是可以将我淹没。
我们之间,很少有这样亲近的时候,即使曾经是暧昧不清的师生关系,也通常是我想对他上下其手而不得逞的。
“我记得从前说过,廖文珠,你赶紧长大吧,可是,直到你真的长大了,我又贪心了,或许日子停在那个时候,一定会比现在好上很多。”他静静地说着,长腿随意地搁在地板上,背后的阳光将他脸上的轮廓勾勒得更加分明迷人。
“这个世界上,没有或许如果这种假设词。”我用力掰开他的手,往一旁移了下臀部相位,这种时候,还是该把持一下节操观,毕竟这个人是要和我谈交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