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浅去医院跟院长延长了假期时间,顺道来到安夏住的大厦楼下。
抬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大厦,左浅瞳孔微缩,犹豫了一下,她决定上楼去看看安夏——
电梯门打开的一霎那,站在电梯里的木卿歌和站在外面等电梯的左浅碰了个正着。左浅盯着木卿歌的脸,她脸上五个鲜红的手指印落入瞳孔,左浅一怔,难道木卿歌是去找安夏的?她脸上这个耳光,是安夏打的?
木卿歌冷冷盯着左浅沉静的脸,勾唇嘲讽的一笑,“安夏睡了苏少白,最开心的莫过于你了吧?”
左浅淡淡一笑,不置一词。
木卿歌见左浅不回答她,她心里越发的堵得慌,“我告诉你,你就算跟苏少白离了婚,你跟顾南城也不会那么轻易就在一起!你别忘了,你和苏少白要是离婚了,他母亲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人欺负的。呵,等苏少白的母亲回国了,你,顾南城,还有顾玲玉,恐怕你们个个都会被她闹得鸡飞狗跳!胨”
趾高气扬的甩下这句话,木卿歌戴上墨镜,捂着脸走出电梯,扬长而去。
左浅侧过身看着木卿歌高傲的背影,瞳孔微缩——
苏少白的母亲,也该回国了吧!
*
站在安夏的门口,左浅迟疑了几分钟,抬手轻轻敲了两下铁质的门。
安夏从冰箱里拿出冰袋敷脸,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问候木卿歌十八代祖宗。一边脸被左浅打了还没消肿,另一边脸又被木卿歌狠狠甩了一个耳光,两边脸肿得跟什么似的,估计明天都没办法出去见人了!
听到大门那边又响起了敲门声,安夏咬牙切齿的将冰袋扔在桌子上,愤怒的起身走向门口——
“木卿歌你有完没完了!想打架是吧,有种你……”
一句愤怒的话尚未说完,安夏拉开门看见门口站着的人是左浅,她剩下的所有的话都被自己强行咽回了喉咙。
“……”
她怔怔的望着左浅,一想起自己对苏少白做的事,心里就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虽然直到现在她都还恨左浅,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左浅,她心里还是有愧疚和慌乱不安。
左浅带着微笑看着安夏,当她看见安夏两边脸颊都肿得高高的,她心底一颤,这才发现自己当时用了多大的力气,竟然打得她脸红肿成这样了。一时,内疚和心疼一起涌上左浅心头,她眉心微蹙,说:“还疼吗?我陪你去医院敷点药,好不好?”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安夏盯着她的脸,狠狠咽了两口唾沫,然后将头转向一边。
“不用了。”
左浅见安夏的情绪不太好,她低头调整了一下情绪,挤出一丝微笑抬头重新看着安夏,“小夏,我想进去跟你谈谈。”
安夏手指一颤,侧眸看了一眼左浅,然后转身往屋子里走。
左浅轻轻吸了一口气,走进屋里,反手将门关上。
这个出租屋面积不大,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的家具之类的一应俱全,看上去挺有家的味道。
安夏大喇喇的坐下,拿着冰袋继续敷脸,也不管左浅是站是坐。
左浅打量了一眼屋子,然后坐在了安夏对面的沙发上。
两人静默的坐了一会儿,左浅决定开门见山,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
“小夏,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凝视着安夏的眼睛,留心着安夏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安夏手指颤了颤,抬头看着左浅,嘴唇嗫嚅了两下,什么也没说。
“其实说实话,虽然我跟少白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他品行如何,我心里明白。”左浅凝视着安夏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男人都有寂寞犯错的时候,这一点我不否认。但我可以肯定,少白他就算是寂寞难耐了,他也不可能在明知道你是我妹妹的情况下还跟你做出不应该做的事情。”
安夏瞳孔紧缩,左浅的意思都这么明白了,她怎么可能还听不出来?可是她什么也不想说,对于这件事,她只想保持沉默——
“小夏,你告诉我,我们之间到底怎么了?”
左浅站起身,走到安夏身边坐下,温柔的望着安夏的眼睛,“我知道你不是个坏女孩儿,如果你真的像木卿歌一样坏,为什么你现在不敢看我的眼睛?因为你心地善良,你即使有恨我的理由,做了错事之后你还是无法面对我,不是吗?我想我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从那天在医院你就变了,变得不愿意跟我亲近了。”
停顿了一下,左浅试探着握住安夏的肩,轻声说:“小夏,有什么话你跟我说明白,如果我真的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你说出来,我一定会自我检讨,让你满意,好吗?”
安夏一声不吭的听着左浅的话,越听下去,心里就越不是个滋味。
可是一想到死去的哥哥,她的感动和心酸都瞬间被恨意覆盖得彻彻底底的——“有什么好问的?就像你猜到的那样,是我主动爬上苏少白的床,是我勾·引了他,”安夏冷笑着捏紧冰袋扭头看向左浅,嘲讽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是谁主动的,我就是跟你老公发生了关系,这是事实。所以现在你还是早点做好离婚的打算吧,我跟他睡过了,我一定要他对我负责!”
嘴上说得如此强硬,可是安夏心里却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她只是想苏少白跟左浅离婚,她从来没有想过会让苏少白对她负责,她不爱苏少白,她也不会嫁给苏少白。再说了,她比谁都清楚,苏少白也绝对不会娶她——
左浅盯着安夏那张态度强硬的脸颊,她瞳孔微缩,隐约明白了安夏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