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愔愔默一了默,品一了品,终于领会到他坚韧不拔的流氓意志力,说:“这么爱苦力活,不怕老来得风湿么?”
“分摊么,”他说:“偶尔你也配合我动一动。”
“你能不能行了?”她羞了一下。
“能不能行你不也体会过两次了,还不够你塞牙缝?”
“陈律师,请你做回正人君子。”
于是陈司诺做回了正人君子,“我躺了多少天?加上昏迷那几天,有一个星期了吧?”
张愔愔给他削苹果,一边说:“5天。”
陈司诺第一次渴望时光最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逝。白天他上网,看见某论坛有人问了个问题:你认为最美好的一个四字成语是什么。
他想也不想,当即写下:岁月如梭,光阴似箭,白驹过隙,白云苍狗……
陈司诺拿手机上网查了一下这两天的新闻,蔡义飞被捕一事还没正式登网,只有一些自称知情人士在故弄玄虚,爆一些似真似假的料。
估计案子太大宗,需要做详细的侦查和审理,而且就快过年了,各个司法机关手头的案件堆积,安排不过来了。
陈司诺扔下手机,这才发现旁边的女人一声不吭,好像很专注眼前的事情,她把苹果削皮,再仔细地切成了块,装在果盘子里。
他道:“怎么不说话?想什么?”
张愔愔微抿了唇,说:“没什么。”
陈司诺没再追问,却一直看着她,眼神有些迫人。
夜深,张愔愔下班时间一如既往地晚,每次她推门进来,只见他床头留一盏台灯,他往往是睡了一觉才等到她来。
此刻张愔愔就坐在台灯下,明快的光线描着她的脸,模糊了陈司诺的轮廓。
所以她脸上的心事被暴露地明显。
张愔愔把果盘搁在了桌面,说:“我在想,那晚你去见蔡义飞之前,有没有考虑过我。”
陈司诺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才沉声回答:“有。如果我没出事,那么回来就娶你,如果没回来,那么……天大地大,你……”
他嗓子发涩,卡住了一样。
张愔愔听着,想听他说完整,但他的话只有一半,余下的他不愿开口,她替他做了补充:“那么天大地大,我自由了,我可以有其他的选择。”
他脸色微变,忽而笑笑,“我不是回来了么?”
她说:“是啊,你替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事情已经过去了,人已经没事了,她也觉得现在还来纠结这些没有意思了,但她每次想到一想到这件事,心里就郁结。
她没有知情权,没有选择权,没有安全感。
当然她可以选择忽视这些,但问题会一直存在。
张愔愔莫可奈何,捞起一旁的大衣,说:“算了,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