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峰倒不是小看瓦尔斯江,只不过他有点戒备,虽然和瓦尔斯江打过交道,相处的也还算愉快,但往后会怎么样谁都不知道。
就好像迪力拜尔他们几个人刚来的时候都不错,现在变成什么了?
“眠眠啊,不然我们还是在内地找人,总比这些人靠得住。”
“这些人?”乔知眠放好她的枕头:“姜峰同志,注意民族团结,不说不利于民族团结的话,预备,背。”
“……”
姜峰可能是无语住了。
一天没见到瓦尔斯江的人,迪力拜尔回来了,和其他四个人聊了很久,都以为瓦尔斯江是因为他们说的那些话走了。
只要乔知眠招不到人,那之前说的那些让他们月底回家就都是空话。
一千亩地,再加上刚播种,不可能没有小工照料,乔知眠没人可用,就必须用着他们。
但是,当他们刚勤奋没两天又懒散回去的时候,那个走了的瓦尔斯江带着自己人开始播种了。
几个人脸色转眼就变了,刚消失的危机感刹那间扑了上来。
“阿达西。”瓦尔斯江已经是那副明晃晃的笑:“你们歇着吧,这边儿也用不到你们帮什么忙了。”
迪力拜尔脸拉了下来:“用不到我们?我们是老板雇来的。”
瓦尔斯江压根儿不和他们争,反正他就想嘚嘚两句扎一下人。
馕馕一来,仿佛就抱着要出风头的心,事事都要压人一头,必须彰显自己的能力,以及迪力拜尔他们不行。
刚开始,迪力拜尔也想过乔知眠只是说两句狠话,好让他们听话点,认真做事,但现在,乔知眠是真的要让他们走,绝对不是说笑,也不是只让他们其中的一两个人走杀鸡儆猴。
就是像她说的,都回去。
晚上,乔知眠的小院儿里挤满了人,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迪力拜尔自始至终都不说话,难受,无法缓解的难受。
他们笑乔知眠没有能力,然后自己成了那个跳梁小丑,现在被一些更优秀的人替换掉了,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自己可以觉得自己能力不行,但被别人摁地上摩擦,眼睁睁让你看着你自己有多垃圾,比死还难受。
人就是这样,接受不了自己差的事实。
就好像不肯承认自己平凡庸俗。
张娟被这份热闹吸引了过来,偷偷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对话。
怎么回事?
迪力拜尔他们几个不但没走,乔知眠还又招来了几个人?
而且她白天偷偷去乔知眠那边看情况,那哪儿是播种啊,速度都快飞起来了!
本来想让乔知眠尝尝无人可用的滋味,结果反倒给乔知眠招来了更多的人。
张娟攥掐着自己的手心:“笑吧,我看你还能笑多久!”
“嘶……”
一声吸气,张娟忽然咯噔了下,她立马转过身。
林煦景揉着手腕,不知道是碰到了哪儿,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有没有听到她说什么。
“你,林煦景,你大晚上的在这儿干什么?”是想把她吓死吗!
也亏了是林煦景,这人吊儿郎当的没正形,真听到了什么估计也不会怎么样,转眼就忘了。
“散步。”他慢条斯理的反问:“你呢?”
“我啊,我……”她想了下:“听着乔知眠这儿热闹,来看看。”
“哦,是吗。”他说:“是挺热闹,一起去吧。”
“……”
这就是个随便扯的话你能别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