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知卿闷不吭声地点点头,可怜兮兮,就像个没人要的小孩。
任北讶然,慕知卿搁这站多久了?
刚刚他哈哈大笑,他也听见了?
“张助手会回来吗?”任北问。
慕知卿看了任北一眼,顿了顿,轻轻摇头。
任北让开门口,“那进来吧。”
慕知卿闷闷进门,又闷闷的把行李放下。
任北靠在门上看着他,“不过我家可只有一张床。”
慕知卿动作僵了僵,他深呼吸,侧脸上的睫毛却一直轻轻颤抖着。
任北笑了起来,他迅速地关上玻璃门,又拉上铁门。
门关好,仓库里就只剩下他们自己。
任北走上去帮慕知卿提东西,“你先去洗澡,我去找个东西把手包起来。”
上了阁楼,任北便去找一次性手套。
慕知卿蹲在自己的行李面前摸索了一会儿,找出衣服,拿出一种豁出去的气势,同手同脚地进了浴室。
他洗完澡,换任北。
等任北也洗完,他还维持着刚刚的姿势坐在沙发上,微微低着头,一副紧张得快窒息的模样。
任北打开卧室的门,“你睡左边还是右边?”
慕知卿已经紧张过头,进卧室之后走路的姿势都变得怪怪的。
他自己也察觉,努力再调节,可那都是无用功。
因为,任北的床不大。
“那我睡左边了。”任北翻出新的枕头给慕知卿。
此时时间已经不早,他们下飞机时本来就已经是傍晚。
慕知卿抱住枕头,猫儿似地偷偷嗅了嗅,是任北的味道,他把枕头抱紧紧。
任北关了客厅的灯,舒舒服服地躺到床上。
慕知卿站在床边,戳一下动一下。
“还不睡?”任北问。
他要再不开口,这人能在床边站一晚上,都不敢上他床。
果然,他开口后,慕知卿就僵硬的慢慢坐了下来。
他放好枕头,躺了下来,整个人规规矩矩像个木头,两只眼睛却睁得大大的。
任北关了电灯,他调节了一下自己的姿势,靠慕知卿近些。
黑暗中,慕知卿一直没有动静。
任北闭上眼,他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种黑暗下,两个大男人并肩躺在一起,怪怪的。
特别是他都能嗅见慕知卿身上那沐浴露的气息的情况下,一切就更加怪异了。
任北又翻了个身,他一动,旁边的慕知卿身体就又紧绷起来。
任北虽然看不见他的模样,但是却能听见他那急促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