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卿才伸出去的脖子讪讪缩回来,弱弱扭头和春桃对上一眼。
[是吧,你也觉得像吧!]
春桃点点头。
[是有些……]
沈晚卿老脸微微一红,挠头。
[这多不好,要不我只收金子?]
[可以!]
瞩目二人默契地达成共识,沈晚卿抿了抿唇,正筹备着措辞,却听一阵极轻的瓷片相撞声传出。
顾怀楚手中的茶盏不知怎么就裂了,碎成几片,哗啦啦落到地上,而当事人不紧不慢地掸了掸掌心,薄唇掀起,“如此精挑细选,世侄当真是有心了。”
沈晚卿吞吞口水。
她怎么听着这么咬牙切齿呢,还有这眼神,一个劲往她身上飘干什么,阴森森的,跟要吃小孩似的……
萧夙年却似是浑然不觉,只清浅一笑,“皇叔过誉了。”
旋即也不给沈晚卿推脱的机会,径自将锦盒搁到一旁。
“后日便是鸿胪寺的祭天大典,九皇叔可会与王妃一同前去?”
顾怀楚眉心一蹙,“不……”
“去啊!”
拒绝的话说到一半,却倏地被女子清亮的嗓音盖过,登时剑眉拧紧,额角狠狠一跳。
寻眼看过去,就见沈晚卿心满意足地瞧着那箱金子,点头如捣蒜,“不是祭天大典吗,当然去啊!”
听得她这般确切回答,萧夙年抿唇,眼眸中分明闪过几分喜色。
“那届时演武场再与九皇叔和王妃相会,府上还有事,夙年今日先行告退。”
他说罢便拱手作了揖,沈晚卿一怔。
不是刚来吗,这就要走了?
“诶,我送送……”
刚准备转身去送人,却是腿还没迈开,束腰便被一股大力扽住,沈晚卿身形一晃,直直撞上堵坚实冷硬的胸膛,五脏六腑都跟着震了震。
“既如此,本王便也不留世侄了,管家,送客!”
这嗓音冷得快凝成霜,鬼魅般紧紧贴在耳后,沈晚卿心底一阵发毛。
顾……顾菜鸡是鬼吧,什么时候过来的?!
萧夙年目光落在她腰间的大手上,长眉微蹙,眼色几不可见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