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晏清从厨房出来,咪咪跟在后面跑动着摇尾巴,她端着杯子注意脚下,防止踩到乱窜的咪咪,在伍月身边坐下,把那杯子递到了她跟前。
里面是刚泡的茉莉花茶,上面还飘着似有若无的热气。
伍月抽抽鼻子轻嗅茉莉的清香,凑近杯子微抿一口,咂咂嘴细品了一下,味道不错,再咬住杯口就着她手仰头舒舒服服地喝了几口。
等咕噜咕噜声消停了,常晏清捏了下她鼻子,笑斥道:“懒。”
喝水还要人喂。
“哼。”伍月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抗议,扭过头拒不承认。
常晏清端回轻了不少的杯子,低头瞧见里面还留有一浅杯,大概三分之一的量,便一饮而尽,随手放到了旁边的小桌上。
两人继续依偎着一同看电视,伍月的手机突然嗡嗡响起,她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又是店里打来的。
怎么回事!怎么天天给我打定话!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了!不想接。
摇了摇老婆的胳膊,伍月苦着脸哀求:“你接。”
常晏清只好替她接。
店长听见陌生声音还稍稍讶异了一下,随后意识到应该是老板娘,再然后意识到有些事跟老板娘说可能比直接跟老板本人说还管用,便开始大吐苦水,毫不吝啬言语。
对面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常晏清时不时说“好”“嗯”,并皱起了眉头。
伍月瞧着有些不对劲儿,无声用口型问她:“怎么了?”
“好好休息,注意身体。”常晏清说完了最后一句叮嘱,才将通话挂断,跟伍月描述谈话的内容,“小张病倒了,要请三天假。”
小张是后厨甜品师。
一般员工的请假店长是有权利批的,店长是故意报备此事,在电话里将情况说得严重,以唤起她们老板几乎没有的同情心,亲临店铺看她们一眼。
小张确实生病了,不过是普通的感冒,只请了一天假,另外两天是朋友结婚,去外地参加婚礼去了。
这通电话虽是老板娘接的,但是效果显著,因为伍月终于被唤醒了良知,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对下属太苛刻了,人活蹦乱跳一小姑娘都病倒了。
果然当甩手掌柜是要付出代价的,首先良心这关就过不去。
伍月欲言又止:“她病得严重吗?”
常晏清转答店长的话:“不严重,普通感冒,医生说打几天点滴就好。”
要打几天点滴那已经蛮严重的了,伍月垮着脸心里默默下了决定,尔后跟常晏清打商量:“明天我去店里看看,呆一天,下午你去接孩子?”呆半天就溜,好像也不太合适。
常晏清说好,伍月捧着她脸一个劲儿地亲,好话不停往她身上堆“我老婆怎么这么好”“你是全天下最好最乖的老婆了”“委屈你了,一个人在家里”“真是我的大宝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