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睛走出酒店大门,单饶正站在一棵树下抽烟。
她遥遥看着,那道身影,说不出的清绝孤独。
“有女朋友吗?”
“没有。”
“是同性恋吗?”
“不是。”
赵睛想起他们在酒店的谈话,她想,她或许应该这样问他吧:
“有过女朋友吗?”
“有忘不掉的人吗?”
一定有的吧。
心上有伤,人才会落寞。
可是什么伤,才会深得连阳光也遮掩不住。
赵睛敛起心思,三步两跳地来到他身边。
他把烟夹在指尖:“聊完了?”
“嗯,聊完了。”
“有什么收获?”
赵睛把他们的聊天内容一五一十地告诉他,然后问:“真去吗?说不定他们已经把坑挖好了。”
“去。”他淡淡地说,“为什么不去?”
“那就去呗。”
单饶深望她一眼:“别担心,时候尚早,不会有事。”
赵睛忽生一股冲动,很想把手放进他的臂弯,不过她看一眼他插在兜里的手,还是忍住了。
两人并肩走着。
赵睛忽然说:“哦对了,我发现她的左手小臂上贴了块创可贴。”
单饶觉得这是个有用信息,说道:“到时候注意一下其它人的。”
“好。”赵睛回,“还有,她不肯说她的大名,只告诉我她姓曾。”
“她什么表情?”
“挺慌的。”
“正常,现在我们是怀疑对象,他们最忌讳的就是对我们这类人多说话。”
从酒店到金灿湖的路程不短,一路要经过不少地方。赵睛发觉单饶烟瘾很大,抽完一根,间隔不了多久,他的手又摸进了口袋拿烟。
她很想阻止,可是想起他那句“在其位才能享其职”,又悻悻然把话咽回肚子里。
他话真的很少,如果赵睛不主动,他几乎不会率先和她说话。在他身边,赵睛觉得自己的存在感实在是太低。
两人绕进一片小树林,单饶忽然停下,侧过身子,微微一低头,看着她。
他忽然问:“这一路走过来,有什么发现?”
“啊?什么发现?”赵睛光顾着打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