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他说上什么,孟江南便乖乖巧巧地坐下,将自己的右手伸出来,将手腕搁到他面前的脉枕上,老实听话地让他给自己诊脉。
脉象正常,可他紧拧的眉心依旧没有展开的迹象,只见他盯着安然无恙的孟江南,用不容置喙的语气沉声道:“将衣裳脱下。”
脉象正常不表示她没有受到皮外伤,他需检查确认她的确没有受丁点儿伤他才放心。
孟江南则是愣住了,尔后红着脸蹭地站起身,连忙道:“嘉安,我真的没事!我——”
向漠北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将眉心愈拧愈紧,一副“你说甚么我都不相信,我便是要自己亲眼确认过才行”的神色,让孟江南根本没法将反对的话说完。
反对不了,她便只能依着他,可是
孟江南低声细语道:“那、那回屋去,不在这儿。”
这儿可是书房,阿睿或是楼先生他们随时都会过来的!
谁知向漠北神色不改,“就在这儿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
第151章、151(1更)
向漠北身子骨弱,很是畏寒,因此每一年仲秋一过,他的屋子里便需点起炭盆供他取暖。
静江府的气候没有京城那般寒冷,但是湿气重,是以深秋一至,向寻便给向漠北点上了炭盆,为他驱赶空气之中的湿寒。
书房之中有炭盆,就在向漠北所用的这张长桌案下,几日前一场秋雨过后骤入深秋,空气冷如初冬,向寻那日便替他将炭盆点上了,不再撤去。
向漠北此时之所以让孟江南在书房里在他的桌案旁将衣裳脱下只是因为这书房里有炭盆,足够暖和,不会冷着她,仅此而已,并未多想。
想多了的是孟江南,以致她面红耳赤,尤其是瞧见向漠北站起身将门窗掩上时她更是两耳烫得仿佛要烧起来似的。
她忽然想到上一回阿睿在门外唤她而房门并未上闩时她那慌得就要从嗓子眼蹦出来的狂烈心跳,因此她在瞧见向漠北将门掩上却未上闩时她冲了过去,将门闩给扣上了,不忘将所有窗户也扣了个严实。
向漠北本是想说他只是检查她身上有无皮外伤,很快就好,无需扣紧门窗,阿睿即便过来,也不会这般快过来,因他方才已与小家伙说了用过午饭小憩一番后再来继续上课,而这会儿向寻还在庖厨里忙活,小家伙又怎会这会儿过来?
不过转念一想他的小娘子嘴上容易娇羞,门窗若是未扣牢的话她怕是说甚么都不会让他看,便甚也未有说,任她去将门窗都扣上。
最后她才通红着脸乖乖地回到他面前来。
向漠北抬脚将桌案下的炭盆稍稍挪出来些,并用铁筷将烧红的银炭往旁拨开,让暖意更甚。
孟江南低头看着炭盆之中那烧旺得直舔火苗的银炭,双手紧紧捏着自己的衣缘,不敢抬头来看向漠北,只是又细声细气地道了一次:“嘉安,我真的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