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不惊艳,带着几分憔悴,却也绝算不上落魄,起身道:“去秋叶林。”
虞挽歌随着柔妃一道前往秋叶林,一路上静寂无言。
秋叶林里一片火红,火树银花当真绝色,一望无际的厚重连成一团炽热的火焰,灼烧着每一个人的生命。
“爱妃真是体贴。。。朕最喜欢你这副样子了。。哈哈哈”
“皇上,臣妾哪里比得上姐姐们绝色,姐姐们一个个芍药牡丹芙蓉月季的,争奇斗艳,皇上不过是瞧见臣妾这株小野花新鲜罢了。”女子娇滴滴的声音,仿佛能够滴出水来。
“香嫔这小嘴就是甜,难怪把陛下哄的这么开怀,只要陛下开怀,便是你独占了陛下的宠爱,本宫也不会责怪于你。”
虞挽歌听的出,这是皇后的声音。
瞥见柔妃的脸色,果然是又阴沉了几分。
“娘娘,陛下总是要做些样子来安抚皇后一族。”虞挽歌开口劝道。
柔妃道:“本宫明白,只是皇后摆明了让本宫的哥哥在这个时候被贬,让本宫前来瞧见这一幕。”
虞挽歌没再说话,柔妃是个聪明人,很不需要她多言。
“娘娘止步!陛下说,今日于林中休憩,不见任何人。”两名侍卫抬手将柔妃等人拦下。
柔妃神色不变,拎起裙摆跪在了地上:“本宫不会让两位为难,本宫只在这里等陛下便是。”
两名侍卫对视一眼,最后撤了开来,没有阻拦。
鸳鸯等几名宫婢一见,赶忙上前规劝:“娘娘。。。如今秋风刺骨,您跪在这里,身子会吃不消的。。”
虞挽歌只是安静的推至一旁,隐约可以闻到阵阵酒香飘散,女子的嬉笑附和声,北燕帝的开怀声。
相信皇后此刻已经得到了柔妃前来的消息,端看皇后打算让柔妃跪到什么时候。她相信,不管皇后出于什么目的,都一定会见见柔妃,无论是看看她憔悴的模样,还是为了嘲讽于她,她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柔妃在地上跪了约有一个时辰,树林里终于走出一个太监,对着柔妃道:“陛下才知娘娘来了,让咱家给娘娘带路。”
“多谢公公。”柔妃缓缓起身,跟随公公的步子走了进去。
没走多远,便瞧见极为奢靡的一幕,满地绫罗珍馐散落,金樽玉盏东倒西歪,一张宽敞的软榻上北燕帝左拥右抱,塌子下还有一名女子坐在地上,帮北燕帝轻揉着双腿,衣衫半裸,香肩微露,白花花的肌肤有些晃眼。
虞挽歌垂下头,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以防止北燕帝注意到自己。
“柔妃你今日不该来,你来了朕会失望的。”北燕帝有些醉醺醺的开口。
“陛下,臣妾今日来并非是为了兄长求情。”柔妃跪在地上,柔声道。
北燕帝挑挑眉,微微睁开双眼,看着跪在地上的美人道:“难道爱妃也是来与朕寻欢作乐的?”
皇后开口道:“柔妃妹妹你不要怪罪陛下,是本宫自作主张说与陛下,以为妹妹兄长如今突遭变故,一定不会有心情玩乐,陛下思虑许久,这才没有派人知会妹妹。”
皇后的一番话,却是暗指柔妃没有良心,自己的哥哥被贬受苦,可是却还只顾着与吃喝玩乐,真是让人心寒。
柔妃没有理会皇后,而是对着北燕帝继续道:“臣妾自知兄长罪孽深重,是以不打算为兄长求情,只是兄长所犯之错,辜负陛下的信任,使陛下忧思劳累,甚至大动肝火,臣妾心中羞愧,不敢求陛下宽恕臣妾,只希望陛下给臣妾一个机会,让臣妾服侍陛下,以减免心中的羞愧之感,也为兄长之罪做些弥补。”
虞挽歌微微颔首,柔妃的做法是极为明智的,打着为赵子川弥补的名头,使北燕帝将她留在身侧,只要北燕帝接纳她,那么时日一久,看着柔妃的所作所为,北燕帝自然会心软,不用柔妃开口,赵子川就会被调回京。
“难为爱妃你有心了,倒是朕错怪你了,快些起身吧,这地上寒凉,伤了身子可如何是好。”北燕帝开口道。
“陛下,以往众人都说柔妃姐姐善解人意,温和大度,是陛下的解语花,臣妾一直不服,直到今个这一回,臣妾可才是真心服了。”香嫔开口道。
“香嫔妹妹也不差,何来心悦诚服?”一旁的顺妃开口道。
“顺妃姐姐,自问若是今个这事发生在臣妾身上,臣妾断是做不到柔妃姐姐这般,说什么也是要哭着喊着向陛下求情的,毕竟无论兄长犯了什么错,始终是臣妾的兄长,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臣妾这种小女子,断然是做不到为了大义而对兄长的死活,坐视不理的。”
“是啊,长兄如父,又待臣妾极好,若是臣妾,断然也做不到对自己的父兄坐视不理。”顺妃慨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