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司机开着开着,顺路又捡了一个搭顺风车的。那老哥是个身强体壮的Alpha,一屁股坐进来,整个车像是烤炉里发胀的面包,荡悠悠的,似乎要裂开来。
“喂喂,师傅!”季谈拍了拍师傅的椅背,“人都满了。还加人,你想超载吗?”
“哎呀兄弟。”司机一副和事佬的语气,“也就半小时路程,很快就过去了,忍忍嘛!”
“忍你*个头!”季谈暴躁了。
他最讨厌这种不顾乘客死活的拉客司机,简直是把人当计量单位。车里拉的不是人,而是一趟车费的单价乘以人头数。每个人头上都是明码标价的数字。
人挤着多难受,司机是毫不在意的。能塞多满塞多满,就像可以叠加的一沓沓钱。
“老子才不惯着你这臭毛病。”他一脚把后上的Alpha压过来的屁股踹出去,再下车把司机揪出来,拽着他领子冷笑一声:
“不坐了,退钱!”
事实上无论在哪里,撒泼的行为和强大的拳头都容易使人屈服让步。
在他成功要到退款后,车上的两个Beta也下车,腆着脸也想退款。
毕竟这个司机并没有开几分钟。
司机当然不乐意。但季谈站在他们身后,冷冷地瞪他一眼,他顿时就怂了。
“呸!真晦气!”
他小声骂道,又自来熟地去拉站在一边看戏的Alpha——被季谈踹下车的那个。
“兄弟,第四区,还走不?”
生意人就是脸皮厚,就算才被季谈威胁,也敢当场拉客。那Alpha心有余悸地望了望季谈的背影,闷不做声地上车了。
季谈一下车就转身走了,走着走着发现身后跟了个小尾巴。
他皱着眉转头。
是个皮肤白得像牛奶的青年。他之前就坐在季谈旁边,后面被挤到,也只是隐忍地把自己缩成一小团。看上去就很好欺负。
见季谈转过头,青年从兜里抖抖索索地掏出一个棒棒糖。这棒棒糖像是没掏兜,就放进洗衣机里搅烂的纸巾。皱巴巴的,很是寒碜。
他说:“给你的谢礼。”
“……不用。”季谈拒绝道,“我不爱吃甜的。”
青年表情认真:“我还有其他口味。”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如出一辙的、皱巴巴的棒棒糖。五颜六色的,看起来非常辣眼睛。
“……还有麻辣的,汗水一样咸的,以及苦瓜味道的。你想尝试什么口味?”
季谈额头青筋直跳。如果可以,他一样都不想尝试。这是来推销糖果的吗?好歹拿出点卖相好的啊,这些口味确定不是用来整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