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闻怀予已经醒了过来,看着身旁那个点头的浅紫色身影,扬唇轻笑。下一秒,刺耳的刹车响起,他来不及多想,伸手紧紧揽住她的腰,宽大的手掌护住她的头。“对不起闻先生,前面两辆车突然追尾,您和小姐没事吧?”秦初睡意全消,浅淡的青草香若有似无,挽在腰上的手臂坚实有力,额前的男人的喉结发出震动,声音清明:“没事。”司机放下心,重新启动,闻怀予也收回手,阖眼休息。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手指轻碾着,那柔软温热的触感似乎还没有消失。小姑娘看着瘦弱纤细,该有的地方是一点没少啊。鬼使神差般又睁开眼,瞥见女孩侧方开叉的裙子不知什么时候往上滑了一截,莹白如玉。真是要命!闻怀予叹气,认命般闭上眼,临到她下车告别,也只是撇过头眼睛却看着前座,打了个招呼便作罢。看着她的背影消失,闻怀予才遥控下车窗,点了根烟。“许达,”他神色朦胧,唇边叼的烟雾气渺渺,出声叫司机周许达。“闻先生,”寸头青年抬眼看后视镜,许是跟在他身边久了,明明年纪不大,却老成持重,不苟言笑。“是太太,不是小姐。”周许达将秦初撵出门去,居然还敢反抗?一个臭哑巴,还当真以为是什么高贵的钢琴家?“爸爸别生气啦,妹妹青春期叛逆延后似的,早先我有鼻炎,让她别养那只小笨狗,她也不听。”秦珍昂着头,一副胜利者姿态,亲昵地挽着秦德山,“也能理解,遇到这么大的变故,性格大变也不奇怪。”蛇蝎心肠不过如此,知道秦初的痛处,使劲的戳,是大半年来秦珍的常规操作。秦珍?呵,等了这么多年偏等不了一时半刻,妈妈尸骨未寒就再婚,着急给继女从林改姓秦。那张相似的脸还不够说明秦德山的无耻?秦初不想理会,走到楼梯下的那间房,推开了门。一只小小的白狗欢快的从当中跑出,小尾巴止不住的摇,围着秦初转圈圈。它叫松松,是给妈妈办完葬礼的那个夜晚,秦初从路边买来的小可怜。那时她还能说话,街边叫卖的狗贩守着最后这只小病狗,打算再碰碰运气把它贱卖。那会的松松不过巴掌大小,雪白的它缩在纸盒子里,不住的抖动,团成圈的尾巴只有一半。老板说是先天不足,秦初若真心要,两百块就带走,往日可是要收三千哩。刚回国的她没剩什么钱,勉强凑了198,买回了它,养大了它。有句话怎么说的:小狗是买来的家人。松松是秦初在这个家里,剩下的唯一家人,是她仅有的快乐和安心,她蹲下身把松松抱在怀里,对身后的暴怒充耳不闻:“严家电话打来我才知道,退婚这么大的事,凭你几句话就打发啦?”“多大点事?严立年轻,不过是犯男人都会犯的错,怎么就闹到退婚的地步?”秦德山涨红了脸,声调越说越高。可悲,这就是她的亲生父亲。秦初再也忍不住,放下小狗,拿出手机狠狠地按着:「这么舍不得那个脏男人,那不如给“姐姐”吧,都姓秦,都一样。」“说你呢,别往别人身上扯,严立遮遮掩掩说你有新对象,你主意大过天,上哪找的野男人?”公司岌岌可危,秦德山耐心不再,说话也口无遮拦。“你怎么乱来我管不了,你哥哥躺在医院也不管了?”他双手叉腰,气急败坏,“好啊,公司倒了咱们都喝西北风,阿准要是死了都是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