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项泽镇,嗣奇街
暖洋洋的阳光温柔地覆盖着安乐的小镇,行人们在集市中沸沸扬扬地穿行,所有的人都在为一年一度的龙腾节做准备。
在这个宁静的小镇上,流传着一个妇孺皆知的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一天黎明来得特别的迟,天上的星星的都隐淡在黑夜之中,唯独那一轮明晃晃的月亮在夜空里更加刺眼。风儿一吹,硕大的皓月在人们的视线里抖了三抖,似乎即将陨落似得。就在人们人心惶惶的时候,突然苍穹中出现了一双绯红色的眼睛,无数片柔软轻盈的黑色羽毛如同小精灵般带着希望飘落下来。人们视线在恍惚之间飘渺,清醒之后发现已经是天亮了。所有的人都说他们看见了传说中的龙,是龙阻住了月亮的坠落,是龙救了他们。于是,每年都会举办龙腾节来感谢他们记忆里的龙。
每年的龙腾节是欢庆的,那种氛围堪与过年相比。人们会挨家挨户地走亲串友,送去自己亲手做的龙腾图。尤其是龙王庙口,总是排着长长的队伍,凝聚着虔诚的目光。还有值得一提的是——斗龙大会。人们会扮演着自己心目中龙的模样,在项泽世家的大院里互相比武,斗他个三天三夜。等到魁冠角逐出来的时候,人们会给魁冠送上又大又长的龙须巾象征着新年的好运。
项泽镇·嗣奇街·项泽世家
宽阔的院子里,左上方长着一颗粗壮的参天大树,蓊郁的树冠在地面上拉出大大的树荫。树冠上挂满了彩色的龙须巾和各种喜庆的龙腾装饰品,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明天龙腾节的到来。
一位身材魁梧,背脊挺拔的男子站在大院里,注视这浩瀚的苍穹。清风徐徐地吹拂着他细长的黑色头发。
“唉,要是孩子们能赶回来就好了。”男子惆怅地叹息着。
“老爷。”穿着黑色长袍,系着紫金腰带,带着黑紫装饰着黑色羽毛相间冠帽的管家从大厅里风急火燎地跑进大院。
“什么事?”男子转过身,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切割出深浅不一的阴影。他的头发在风中披散开来犹如一大朵一大朵的黑色蔷薇,神秘却流露着感伤。镶嵌着紫金的黑色长袍被风卷起,遮住了他大半张面孔。只有一双犀利的眼睛在阳光下,散发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和无止境的思念与感伤。
“夫人…她…”管家欲言又止,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下去。其实他并不用讲,一切事情都在男子的预料之中。他知道这一天早晚都会来的,到最后只会剩下他独自一人品尝孤独。
男子紧闭着双唇,拽着长长的披风走了进去。
夏弩镇·缘吉街·红枫客栈
“我的玉皇大帝你好歹吃一点啊。”肥头大耳的主厨兼掌柜的男人晃动着圆滚滚的独自,张牙舞爪地在房门前笔画。
“别这么叫我,我可受不起。我只是个普通的少年,我要去历险,我要去做我该做的事情!”箫儒靠在门上,双手抱在胸前。
这是四爷给他出的主意,一日不同意便一日不吃饭。用绝食来捍卫自己的决定与坚持。
但愿这不是一个馊主意…箫儒听着肚子“咕咕”的声音,心想。
“好!你不吃算了,等你饿的头晕眼花的时候自然就会吃了。”男人转身打算离开,却又被担忧拴住了脚跟。
这小子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饿出个好歹我怎么对的起他的父母?
“你这家伙黑白不分吗?我还不是为了你好,看看你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吧——出去了你能干什么?也不知道吃不吃得饱,穿不穿的暖和呀?”男人的语气软下来了,他是真的把箫儒当自己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在这十几年里是箫儒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他是他的顶梁柱啊。
“你就这样为我好吗?我今年十九,过了年就二十岁了。然而我没有见过外面的万千世界,没有见过高耸的雪狼山,没有见过壮观的断裂恒崖。我每天只是不停地招呼客人,看的都是些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见过的人。没错也许我会很安全,很健康地长大,老去。我可能会娶一个心仪的小镇姑娘,生一群活泼可爱的小崽子。像你说的,我们一家人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滚烫的泪水从箫儒的脸上滑落下来,他用手拭去眼泪转过身用手撑着门,大声地说着:“可是…可是,如果我的孩子问起我,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啊。我该怎么回答?当他们陷入迷惘的时候,我该怎么去跟谈论他们梦想与坚持?”
话音落下,屋内屋外都出奇的安静。过了良久,箫儒的声音似乎变得冷静了“老爸…”
简短的两个字在男人心里掀起巨大波澜,他从来没这样叫过他。此时他的眼眶泛红了,嘴唇颤抖着,气息不稳地回答:“哎。”
“我好像还没这样叫过你呢。”箫儒笑了笑:“我也真是个不孝顺的儿子。没做过什么令你骄傲的事情,也没求过你什么。可是拜托你,就这一次,让我做我想做的事情吧——让我成为你的骄傲吧!”
两行浊泪在男人肥胖的脸上闪闪发光,他用手掩着鼻子吸了吸鼻涕,捂着脸用颤抖的声音说:“你这个笨家伙,你一直都是我的骄傲啊。”
是吗…箫儒低垂着头颅,嘴角微微地扬起喜悦的弧度:“那么,这一次做一个让我为你骄傲的决定吧。”
夏弩镇·缘吉街·鱼临渡口
“就这么坐船去吧,老赵的技术让我放心。”体态圆滚的男人将淡蓝色,圆鼓鼓的行囊递给戴着斗笠的撑着长竿的瘦削船夫。
“我说,箫儒也不是小孩子了,你就安心吧!”四爷笑呵呵地说,偷偷地向箫儒打了个手势。那意思是:“看,老夫没赖皮吧。”
箫儒用明朗的笑容回应了他,转身向肥胖男子深深的鞠了一躬:“老爸,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混小子,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男人怒着眉头揍了他一拳。
“哎哟,书里都这么写。”箫儒抱着头,嬉皮笑脸地说。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男人缓慢地转过身体“店里还有客人,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男人肥硕但温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箫儒琥珀色的瞳仁里。
箫儒跳上船,船夫用船篙使劲地低了一下岸边。船,顺着水势远去了。
箫儒懒洋洋地躺在船上,看着蓝天白云,心情分外舒畅。他惬意地闭上眼睛喃喃道:“我的梦,你不要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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