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帮你穿吧,算是我不体贴的补偿。”
包恬于是直起腰,微微提起裙子。他手指握着她脚踝,将鞋套到她的脚上。
空气一片潮热,还有知了在叫。
包恬垂眉,视线落在他的发顶,十多年前的那个少年,是否也是这样,半蹲着,为那个她系上球鞋的鞋带的呢?
他起身,打碎了摇曳的想象。
包恬问:“我们到底为什么要翻进这个学校?”
“跟我来吧。”张野卖关子,朝学校内走去。
这间学校的教学楼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他们沿着教学楼边走,没多久就到了操场。和包恬读的学校比起来,这学校的面积可算是小了,但也五脏俱全。
跑道、球场、看台,夜里,兴许是校园唯一安静的时候。
张野走到看台边,上了一级后,向包恬伸出手去。包恬搭着他站上去,两人就在看台边坐下了。
“你过去在这里上学?”
包恬双膝并拢,手支在膝盖上,张野则懒散地靠在后头的台阶上,他抬头看着天。
“嗯,高中。”
“今天是什么东西触动了你,突然想来怀念青春了?”
“你。”他回答。
“我?”包恬露出疑惑的表情,心里则没有疑问,“我今天可穿得一点儿都不校园。要不是……你们也有毕业舞会?有谁穿得和我很像?”
张野闲闲地看她:“你挺会瞎猜。”
“你呢?特别会卖关子。”她撇嘴。
张野再度凝视她,这个角度,很像,却又不是。
“不是衣服像,是人长得像。”
包恬心里一个咯噔,她没与他对视,而是望向空旷的球场:“所以我果然是长得像你认识的人。而且是,很重要的人?”
“可以这么说。”他轻笑,“有个词叫什么,对,青梅竹马。”
“那应该很美好。”
“原先,是的,挺好的。”
张野仰着头,天上就一只月亮,没星星。十二年了,无论城市怎么变,他们怎么老去,天还是不变地在那里。天黑天亮,月亮太阳地交替。
“后来发生了什么?”包恬隔了一会儿,才问道。
“她失踪了。”
包恬看向他,不解。他注意到她的视线,解释道:“更准确地说,是被绑架了。”
“绑架?”包恬睁大了眼,“怎么会……”
“她的父亲很有钱,且做事激进。绑匪要求支付两百万的赎金,他报了警,并且拒付赎金。”
“那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