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后的随从砍断其中一些濒临老死的树,意图截断那群侍从涌入西尼乌尔和潘诺镇的道路,那些树桩仅仅有一双手叠起来的周长,还有些枯死的灌木就那来给村民生火。
很多人已经迁入到西尼乌尔暂时借宿,夫人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就赶来与仆人们张罗,又通知镇长——“老智者”旺丹子爵格洛斯特和主教尤根,当他们听闻这一消息,也大为惊诧。
格洛斯特说:“如今劳斯丹德大人被袭击,转眼又遇上这种事情,我的天,拉索斯大人如果想直接进入西尼乌尔和镇北部,相当于以利刃切开白纸般轻松。”
“我们现在能去请王家民兵求援吗?”沙斐拉日紧皱着眉,手指一挥,离潘诺最近的兵站在佩尼萝附近的第一团。
他也听闻拉索斯已经收买附近宪警的传闻,让他们制止动乱恐怕绊手绊脚,甚至不肯调停干脆不为所动。一旁的拉兰诺斯夫人安娜和主教筹措救济的事宜,她的女儿听到两方的故事以后久久不能平复,经历疑惑、不安和悲痛一连串的情绪动荡以后,她搀着脸听着宅邸周边不断的脚步声,以及少有的争执,时不时合上双眼,思索许久。
大家不约而同地想起离这里十多弗里的辉煌建筑,集权力和华贵于一身的地方。
更令某些人意外的,是刚准备合眼睡觉,感受国事的分量,笔迹丝滑如松木的纹路。又望向窗外的灯火,聆听钟摆摇晃,齿轮挪到的滴答声。
门外的宫廷总管敲门发言:“陛下,我带来一件你从未听过的诧异事情。”
“你可以说了。”
“这件事说来不大,却很遗憾。”宫廷总管将文书双手递上,它的一角却沾上血。
国王赶来望王家总管的双手,“你受伤了?”
“没有。”
老亨利拿来放大镜,在烛光旁扫量仓促写下的文字,很是潦草,一开始并没有异常,直到那些血和文字底面的结果所看,不乐意地抿嘴。
“那么,他居然开枪打死了一个近卫掷弹兵中尉,然后打我的臣民。”国王走的很快,将持戟侍卫请出去。
“然后,手里握着六十七人,加上被打死的二十人,还有驻守另一个收费站的二十人,在庄园里的二十三人。还有劳斯丹德前面查到的,被莫名侵占的王家林苑一公顷的土地。”
国王亨利忽然冷笑一声,“呵,他是不是不懂玻璃仑斯宫上还有谁在王座?”
“还有陛下,有人快马来报,劳斯丹德伯爵和罗艮蒂瓦公爵小姐在下午遇到袭击……”
“什么?”国王把眼都瞪大了看着第二页报告,他感到有些生气,这件事非同小可,无论在交情还是国事来说都是一大悲报。
“陛下,我们可以请王家民兵和宪警处理……”
可弗王亨利没有回应。
“陛下?”
国王伸出手掌,示意自己已经知晓,又问:“弗兰格亚人卫队怎么想的?”
“他们感到诧异而恼怒,我和团长诺尔尼弗伯爵说,他恳求快点将拉索斯的武装卸下来,并抓捕……”
“也就是说,你还想请王家民兵过来,是想要软绵绵给这位我最底下的封臣,不知趣的男爵仅一巴掌?”
国王的措辞变得激烈起来,就像煲开水,还达不到沸腾滚烫的程度,侧耳贴到门板去听也不过嗡嗡响。
总管连忙回答:“抱歉,陛下我的建议并不中肯。”
陛下的笔墨尚未干涸,又迅速写一张王家命令,盖章采用红白两色,两张狮鹫纹章的油墨印在尾行,递给王家总管,说话很快:
“没事,但我很想看小丑,从明天日胄三点开始,将弗兰格亚人卫队掷弹兵营其中一个连在王宫大门集结,宣读文告,把团旗也带上,还有调拨一个近卫炮兵连其中一门十二磅炮,到达查翁。”
“您这是?”
国王说话又放缓些,态度却斩钉截铁地说:“朕将其——定性为叛乱。”
“这未免过于小题大做。”总管说。
国王向他走来,话里带刺,还望着那副地图,指着庞大的疆土,冷静地说:
“难倒你也想让一百个,甚至一千个拉索邦男爵集结起来?还是说律法已经不能震慑贵族们,要令群臣无视于它?相反,越是长久不得预料发生的事情,你不重视它的影响,它就会变成一座火山,形势就越发严重,明白我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