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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此时此刻，蓝眼睛里几乎迸射出了花火。

&ldo;我走了。&rdo;

文森特愣了愣。

&ldo;作出决定了?&rdo;

&ldo;不，我要逃走。&rdo;

&ldo;逃走?逃去哪里?&rdo;

&ldo;赞加沼泽。&rdo;

文森特恍然大悟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ldo;这么说来，第一次见到你也是在赞加沼泽。所以你在沼泽有另一个家?&rdo;

&ldo;……没有。&rdo;哈兰表情纠结地看着他，&ldo;不是我的家，只是一个能让我安静下来的地方。至少那里不会有别人，我可以一个人待着。&rdo;

文森特点了点头。

&ldo;好，记得回来。无论如何现在沙塔斯城还是最安全的。对我们来说。&rdo;

他站起来绕过桌椅走到哈兰面前，轻轻地抱住他，拍着他的背说：&ldo;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还有，&rdo;

他后退半步抓住哈兰的肩膀，注视着他的眼睛。

&ldo;我不了解过去的你，但我知道有些东西对你来说很重要。可能错过了就不会再有。&rdo;

他促狭地笑了。

&ldo;纠正一下，重要，但危险。往前一步会完蛋，后退一步也会完蛋。就像牧师的信仰飞跃，选择哪一种都不会有好结果。&rdo;

哈兰的表情有些茫然的悲伤。

&ldo;既然如此，&rdo;

文森特用两根手指分别按住他的嘴角，然后往上推，拗出一个微笑。

&ldo;有机会，就请义无反顾地向前吧。&rdo;

☆、第十八章

返程途中有梅根茜尔德的照料，回来之后又去了一次教堂，奥森的伤很快就痊愈了。

也并非痊愈，伤口留下一道狰狞的伤疤，从左腿外侧一直到膝盖上方位置。

这天下午，他在房间里走动，舒展肌肉。从门口到窗边，再右拐到尽头的床头柜，然后原路返回。他一遍一遍地走，同时思考。他喜欢边走路边思考，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穿行。但是现下要想的事有些复杂，而外面太吵了。刚回来的时候城里就一片混乱，现在也是，人们还没有恢复过来。当时，奥森才踏入城门就被老爸拎出人群，直接拖回了家，没有报告队长，没有与梅根茜尔德告别，没有……来得及寻找哈兰。

自从猎鹰岗哨那一次冲突‐‐他认为那已算得上是冲突‐‐他就再没与哈兰说过话。不同的小队，如果不是刻意去寻找对方，甚至不会有见面的机会。

他忽然感到惶惶不安。

窗外面传来小孩子的声音，然后是大人的呵责。走回门边的时候，他盯着床左边的衣柜下层，仿佛目光可以穿透柜子的木门，看到那里面放着的长剑。那是&ldo;村正&rdo;。

伊利达雷……

与伊利达雷比起来，他们终究只是一群散漫无章、羽翼未丰的新兵。连军团都比他们好些。现在指挥官又死了，这样下去，怎么可能打得过伊利达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