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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行军的苦与乐长章格洛斯特之森的悲剧 终焉(第3页)

“嗯?我承认这个任务非常艰巨,三个团能撑住将近一万人的投入,但是——得再等等,我给他们留了一个锤子,以及一个钉子。”他捏着望远镜的头部,当杖摆动,他亲自将信递给传达命令的下一位传令兵,“为了吸引敌人的注意,我只给你们留一张底牌。”

匆快的马蹄迅速越过干瘪漫草的一滩烂泥,不得回避刺耳的炮声。众人回头再看,普兰卢茨人的机动速度相当迅速,步伐若是再使出力气,就能与马的四蹄比上七成。他令榴弹炮先行轰击一弗里范围内的纵队,集群的炮击在他们的头顶掀起风涌和火花,无痕烟火烧尽他们的灵魂——弹片贯穿他们的头盖骨和锁骨、脖子、背部等能及的地方,咆叫正是这样来的。

随着双方开始接敌,仅仅在齐射两轮以后,便迅速变成无序的自由射击,像管风琴排列的一排烟囱平躺在地,谁能先熏颓对方,谁就能取胜于平原。在普兰卢茨人的左手边,茂密的森林让他们无法触及,寸步难行,骑兵不得不挨着森林一侧前行。这时候,在森林边缘的八法颂炮群——十六门火炮和六百多人炮手和护卫、一些携带来复枪的士官对他们发出狰狞的笑容,当靠近之时,负责护卫的第二十三团也抵达龙骑兵和胸甲骑兵的面前,战争的召唤只能许愿自己不会在混战中丧生。

军中流传一句俗语——步兵要坚信自己不会被冲垮,骑兵要坚信自己会冲垮对方才是胜利的关键。言外之意,战马的胆量未必比人相匹敌,刺刀摆在它们的面前的时候,马的心灵也会颤抖几分,更何况是人?仅凭自己的手中的刺刀,更不如希望自己的燧发枪能多打几轮,他们同样害怕被撞飞,显然是夸张了,但高速移动的刀片和马头足以要他们遍体鳞伤,那笛鸣悲歌外加小提琴点缀的煽情协奏映入耳畔,断掉的肢体和头颅、碎肉、废铁和青草炖成一盘绿色肉糊,战争就变成一场即兴的酒馆宴席了。

“开火!”人群中出现一声呐喊。

对头的高头大马快步前进,仿佛是为了向对方叫嚣那样:

“现在,全体袭步冲击——”

栗子棕、黑莓掺白、米白色伸出的蹄,以及布衣、马刀、直剑、旗幡、小号激烈动腾,涌来的云在膨胀,要将站在地上的人都给吞没掉。枪炮都要黯然失色之际,第四十八团持着戟,组成的荆棘块迅速扎稳脚跟,还来得及组织一轮手枪射击。

“放!”

呜咽声从骑兵集群之中散来,倒下的躯体又变乱了他们的阵型,蹄动变得拖沓。

一副不情愿令他们继续前进的面孔映入他们的眼帘。

那正是长戟团的团长——格拉比昂(Glabiean)无畏地向前,比他的士兵都要前几步,用直剑刺自己的帽子,是“沙拉利威”(一种类似于迅捷剑与小剑的重直剑),并甩转一圈,稍斜指前:

“长戟——向前,架!”

铁色麦穗忽发变硬,一头等着棉花稻草冲撞如前,那些马立即变得软弱起来,先行者已经死在戟刺之下,落马的胸甲骑兵更是不敌长戟的重劈,脖子和肢体流出鲜红的汗泪。

“兄弟们,向前——推!”

格拉比昂挑到一个落马的倒霉蛋,被他绊倒在地的胸甲骑兵,妄图扫腿抵抗,被一举踩住握剑的手,随后被径直用剑刺中脖子大动脉,再然之双手拿柄,一剑倒刺扎破喉咙肆杀。

看着周围人沉默的样子,他很兴奋地说:“屠宰兔子的时机到啦!小伙子们,前进!”

戟头连杆摇曳,扎刺溅出的腥味红葡萄酒得众人的脸尤为欣喜且忧虑。

数不清的马匹在厮鸣,被尖刺戳破腹腔,砍断马脚,胸甲在他们的面前试不了几次,长戟兵更喜欢裂颅,以见到敌人惊慌失措的样子,惊骇迅速在骑兵之间蔓延,不知道从哪伸来的手枪打爆了某一位骑手的头颅或胸甲,一命呜呼。跟在长戟团背后的枪手也在伺机出动,两百名来复枪手在森林边缘迂回,并潜伏在树林的稀疏地段,射界正朝向他们的后侧。

那是雷霆般的射击,一瞬间令还在混战的骑兵颜面扫地,龙骑兵以为是被包围起来,正当燧发枪兵惴惴不安,腿不听使唤之际,正是那么一位人物领导的团队——长着乌黑头发,高鼻梁的乌笃(Udue)的机灵诡诈做出似是非是的呼喊:

“我就知道他们会来,我就知道。”

他命令身边的人也跟着喊,边打边说:

“他们来了!我们的救星到了!”

这一声如重锤敲脑,混乱衍生出的怯战变化为战败而逃,随着蹄声越来越少,骑兵的攻势如秋风落叶,步兵的反击如果实鲜甜,对炮兵的威胁荡然无存。

只见得势的炮兵依旧猛烈地轰击,普兰卢茨人却不得推进丝毫。

伯楞知道尚未到撤退的时分。

众人不断地望着怀表的时间,无论期盼与否,目的已经达到了。

与此同时,不断试探的佯攻在森林达到了巅峰,村民们听到远方沿着布慕拉河的枪炮声似沙声掠境。普勋桥几乎面临失守,钉与锤填充了缝隙,那便是预备队投入,整个河岸陷入险境,勉力维持其平衡,是纵队长们的艺术。

只有途经森林狭隘之处,才能窥见砧板上肉的感受。

拉特利耶对酣血滋味逐渐适应,他现在只有两个念头:开枪和活命。

他庆幸自己的朋友没死,卡修更是毫发无损,从散漫的阵型上还能窥见他的脑袋,从腐烂之间尚未冲昏头脑的他们很快便走到一起,当停留在前路的时候,悲伤很快就涌来了。

“我们认识得还有多少活人……”查茹兰特稍微合眼,他枪托抵在地上,人疲乏不已,“总不能不给他们收尸。”

“吃过白面包的都尚在,但同我们一起喝酒的……”他指了指尸体还算完整,面容尚在清晰可辨的,那些人眼睛瞪得很大,快要让眼珠子从框里跳出来,一数下来就有五六个,“卡隆、默韦尔、布歇、瓦西利、栝兰。我记得很清楚,你知道的,当时打纸牌就属他们厉害,却也不怎么赌,袋子里的牌套还落在我这里存放着。”

“那是谁的?”

“可怜的人,蓝眼睛的卡隆,除了有些滑头,是自愿来的,家里也不算穷。”

“他的归属往哪去呢?”

“不作恶的人,应该会上天国,但我们不正是与善作对的吗?”

“是啊……也说不准,我们动用得是非愿之恶,握着的枪炮尽一切克制的,有目的剥夺敌人的生命。”

“素未谋面,是吧?”卡修十分沮丧,盘坐在地上抱着枪,抹去面颊上黏糊的东西,“我已经一条路走到黑,天地之间没有我能奔赴的目标了。”

“我们的确是在杀人,但你、我、普利特、莫林、比菈,除了消灭敌人,出于不同的目标来到这里,我们并没让罪蔓延下去,偷抢与我们无干,也没有用武力迫使当地人做些什么,买东西也讲规矩。”拉特利耶顿在地上,向背后了一眼,见着敌人没有在发动进攻,他才再说:“我们在杀武装谋杀自己的人,对方一样会向我们这么做。其唯一的目的,不是什么狗屁养的王家荣誉和钱,而是活命,如果不是这样,远在千里的普通人等的性命,为什么要加害于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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