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被摔得哐当一声,惯性地弹了回来。
薄书砚虽然一直含笑看着傅深酒,但是未卜先知似得、抬手将门挡住了,以免它撞到傅深酒。
傅深酒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只看到薄书砚隐隐含着嘲弄的笑容。
深酒蓦地就想起连日来的种种,顿觉心力交瘁又十分委屈,情绪隐隐有失控的迹象。
平日里温淡有礼的外衣被她尽数抛开,小女儿家的任性脾性蓦地就涌了上来。
但她忍住了。
从一开始就错了,从一开始就是她落了下风。
无论是最初想方设法要嫁给薄书砚,还是昨晚自己没有拒绝坐他的车,都是她自己错在先。
她没有理由也没有权利迁怒薄书砚。
毕竟,薄书砚只是没有她所期望的那么好心而已。
罢了,不能矫情。
深酒蓦然安静下来,然后侧身绕开薄书砚,快步进了卧室,然后将门锁上,将自己裹进被子里。
看着那姑娘的背影,很意外,薄书砚并没有因为得到了预期的效果而满足。
相反……
薄书砚关上门,将傅深酒刚才进门时不小心弄掉的手提包捡了起来。
简单大方的款式。
轻勾唇角,他想起从昨夜到现在的种种。
虽然将她带过来的念头不过是一时兴起、顺水推舟,但他方才的做法实不是他以往冷酷而寡漠的作风。
他在这个姑娘身上,花费的心思似乎有点过头了。
薄书砚兀自轻笑了声,然后从皮夹里摸出一张黑卡和仅剩的两千元现金,整整齐齐地放进她的皮夹里。
抬步,他走到傅深酒所在的卧房门前,敲了敲门,然后将包放在了地上。
再然后,他回了书房。
偌大的套房,突地就安静了下来。
……
深酒其实只用了三分钟就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所以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她平静地理了理乱糟糟地头发,就起身去开了门。
她甚至在开门前换上了一贯温软有礼的笑容面具。
但,门外没人。
只有她的手提包,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
深酒环视了一圈,视线最后落在紧闭的书房门上。
她知道,薄书砚在里面。
敛尽笑意,深酒俯身捡起包包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异样。
果然,里面多了一张无消费上限的黑卡和一叠现金。
牵唇一笑,深酒抽出十张现金,将剩余的现金和那张黑卡一起放在了醒目的位置。
但最后她想了想,独身在外又对地形不熟悉,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清高而拒绝更好的安全保障,实没必要。
她留下了黑卡和现金,以防万一。
左不过,回到雁城以后,再还给薄书砚就是了。
……
没有同薄书砚告别,薄书砚也不需要她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