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云初直接递给他两张银票:“前不久赢的,送你了。”
莫坤一看,两张面额都是三千两,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跟你我就不客气了,反正你要是手头拮据了,去赌坊转一圈儿就又发财了。不像我,缺钱的命。”
蒋云初失笑,“这时候怎么还去赌?”
莫坤笑道:“就得这时候去。皇上忙着跟梁王生气,大家伙儿忙着办差,常去赌的官宦子嗣怕触霉头,都闷在家里——没人知道我到底在忙什么。”
蒋云初给他斟了一杯茶,再把誊录的关乎锦瑟的供词放到他面前。
莫坤匆匆看了一遍,“怎么了?”
“到今日,她仍是一言不发?”
“对。”
“这女子不对。”
莫坤神色一凛,“怎么说?”
蒋云初道:“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还没死。”
“嗯?”莫坤惊讶,“你不是知道么?几次要自尽,都没能如愿。虽然没承受酷刑,但也被结结实实地刑讯逼供了几日,眼下已是半死不活,想自尽都没力气了。”
蒋云初抬手,食指轻轻一晃,“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莫坤正襟危坐,“你说。”
蒋云初分析给他听:“你必然清楚,一心求死的话,起码有十来种法子能够找到机会,如愿以偿。
“作为梁王的心腹,锦瑟就算耳濡目染,也应该知道几种。这事儿,你不要说镇抚司的人办事得力,没给她可乘之机。若非皇上钦点的要犯,镇抚司的人并不会时刻监视,都那样的话,得累死他们。
“她在入狱之前,就有机会自尽。
“入狱之后,一面做出一心求死的样子,一面又一言不发。
“求死,换个角度来说,也就是想早日得到解脱,那么,她是不是应该在别院下人、聂宛宛的指证下供认不讳?她难道看不到,指证她的人已经不再受刑,只需安心等死?
“而她所做的,是继续受刑,继续沉默。
“这是特别矛盾的行径。”
莫坤神色变了,“你的意思是,她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蒋云初言辞有所保留,“或许,她在等。”
“等……”莫坤脑筋转动起来,“等消息?等梁王回来?还是等什么契机?”
“都有可能。”
莫坤眉心一跳,边思索边道:“她这副样子,委实让人恼火。北镇抚司其实是顾忌着她到底是梁王的人,不敢下重手,要等皇上发话。
“以皇上的脾气,过不了几天,就会下死命令,用酷刑,人死了也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