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小六子吓得双手合十,保证再也不说了。
&esp;&esp;站在几个妇女中间的黄大婶小声嘀咕:“白家老大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esp;&esp;吕萍妈用手肘碰了碰吕萍爸,刚欲说什么,吕萍奶奶瞪了她一眼。吕萍将目光从爱娟身上收了回来,望着白闻赋。
&esp;&esp;白闻赋到底是在说,白家还有男人在,外人别想欺负白家的女人。
&esp;&esp;还是在说白家有他,叶芸不会沦为寡妇。
&esp;&esp;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理解让人浮想联翩,落在每个人的耳中或许都能解读出不同的意思,但此刻没有人去接黄大婶的话。
&esp;&esp;白闻赋大步走向家,瞧见佟明芳,对她说:“烧点热水。”交代完他踏进家带上门。
&esp;&esp;叶芸裹着白闻赋的衬衫缩在桌边上,潮湿而凌乱的头发垂在身前,外面的动静她都听见了,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这栋楼的人对于白闻赋的忌惮。
&esp;&esp;他走进来的时候,叶芸的身子轻轻颤了下,细微的动作落在白闻赋眼中,他面色发紧,一言不发地倒了温水端进叶芸房中。
&esp;&esp;佟明芳烧好热水进来时,叶芸已经换下脏衣服,将身上擦净。她端着盆出来,白闻赋靠在门口,接过盆对她说:“去床上躺着,头发散下来。”
&esp;&esp;叶芸受惊过度,人是恍惚的状态,顺从地爬上床。
&esp;&esp;白闻赋重新倒上干净的热水,提起板凳走到床边。他把盆放下,找来叶芸平日用的洗头膏坐下身。
&esp;&esp;佟明芳哪里见过大儿子伺候女人洗头,忙上前提起袖子说:“我来洗吧。”
&esp;&esp;谁料白闻赋眼皮都没抬,沉着嗓音回:“不用。”
&esp;&esp;佟明芳袖子都卷到了一半,被老大不容置喙的口吻弄得相对无言,杵在一边干看着。白闻赋瞥了她一眼:“你要没事再烧点热水来。”
&esp;&esp;佟明芳走后,白闻赋捋起叶芸半湿的长发。叶芸闭着眼,整张脸失去血色,他触碰到她,她像惊弓之鸟般瑟缩。
&esp;&esp;白闻赋蹙起眉,垂下视线声音尽量放缓:“没事了,安心吧。”
&esp;&esp;他的口吻像是哄人,叶芸总算不再防备。
&esp;&esp;他将温热的毛巾敷在她头上,手指轻轻按压,力道不算重,按摩到头部的神经末梢,刚好可以缓解压力和焦虑。
&esp;&esp;毛巾温度降下来再重新热上,如此反复,叶芸的身体渐渐放松,脸色也缓了过来,极度惊吓过后人进入疲惫状态,没一会儿呼吸就轻了下来。
&esp;&esp;佟明芳提着热水进来,悄声问:“睡着了?”
&esp;&esp;白闻赋点了下头,将她头发洗净擦干后,把她身体摆正,端着盆走出房间,替她带上了门。
&esp;&esp;佟明芳还坐在桌边骂骂咧咧,把冯家祖宗十八代都轮番问候了一遍,白闻赋听得心烦,让她回房睡觉。
&esp;&esp;佟明芳还记挂着说:“叶芸晚上没吃,待会要是醒了”
&esp;&esp;“我守着。”
&esp;&esp;白闻赋低头将烟咬在嘴上,推门去了走廊。佟明芳望着儿子的背影,心思在脑中盘旋了一圈,最终还是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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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叶芸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是断断续续的,没有完整的过程,一个片段跳到另一个片段。结实的肌肉,粗砺的触感,看不清楚长相。忽然两堵高墙闪现在她的梦境中,黑压压的天际被切割成细条状,她的身体被人拖着,恐惧再次袭来。下一秒她被笼罩在宽阔的身躯下,同样,看不清模样。又跳到就在这张床上,身后有人搂着她,那处高耸而坚硬。在梦中,她想到了闻斌,她想回过头去确认,却被压住动弹不得,耳边是喘息,身体被焚烧,空虚袭来,似曾相识,又陌生难懂。当她用尽全力转过脖子时,看到的却是薄长而锐利的眼。
&esp;&esp;叶芸猛地惊醒,一下子从床上弹坐起来,额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本以为醒来后梦中的画面会消失殆尽,然而让她无措的是,画面是没了,身体依然持续发烫。
&esp;&esp;她并不知道做这种梦是压力过大导致的,以往的梦境没有类似的经历,紧张和羞耻几乎将她淹没,她攥紧床单,面对生理发出的特殊信号感到无措。
&esp;&esp;叶芸醒来的动静太大,白闻赋以为她做噩梦被吓醒,推门进来见叶芸直愣愣地坐在床上,脸颊红得像发热。
&esp;&esp;他几步走到床边问他:“是不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