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叶芸垂下眼帘:“我要是没空呢?”
&esp;&esp;大块头一板一眼道:“白老板会等到叶小姐有空为止。”
&esp;&esp;叶芸盯着他:“你叫什么?”
&esp;&esp;“鲁子。”
&esp;&esp;“真名。”
&esp;&esp;这大块头四四方方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种难以启齿的尴尬表情,跟他这粗旷的长相极不协调,叶芸甚至觉得他好似在难为情,她不理解问个名字有什么难为情的?
&esp;&esp;随后,这大块头吞吞吐吐地说:“张秀花。”
&esp;&esp;“啊?”
&esp;&esp;这位上次还对她态度强硬,将她拦在屏风外面的汉子,此时面对她,脸色涨红。
&esp;&esp;叶芸压住嘴角的笑意,同他挥挥手:“回头见,秀花同志。”
&esp;&esp;
&esp;&esp;自从马建良得知傍晚白闻赋会造访后,换了身板正的衣服,还一本正经地问叶芸:“你说,他见着我不会打我吧?”
&esp;&esp;叶芸拧起眉:“他打你做什么?特意登门为了打你吗?”
&esp;&esp;“我们要是真打起来,你帮谁?”
&esp;&esp;“你是嫌命太长吗?非要找他打架?”
&esp;&esp;马建良正色道:“那可不好说,他上次见我就想打我了。我事先跟你说好,他要真打我,我可不会顾及你面子,肯定会还手的。”
&esp;&esp;叶芸轻飘飘地说:“他不会给你还手的机会。”
&esp;&esp;“”
&esp;&esp;马建良转而问道:“你到底怎么想的,还准备跟他来往吗?”
&esp;&esp;叶芸顺着被风吹起的白色纱帘,看向阳台外面,没有回答。
&esp;&esp;昨天临别前她并没有告诉鲁子她住在哪里,如果今天傍晚白闻赋真能摸来,也就印证了他已经打听过她的情况。就是不知道他清不清楚她现在和马建良住在一起,从前,他总是很介意她跟马建良来往。
&esp;&esp;叶芸悠悠转回视线盯着马建良,眼里闪过复杂的神色:“你要么回避一下?”
&esp;&esp;马建良刚整理好衣领,扶正眼镜,欣赏着自己的容颜,听见这话,反问她:“我为什么要回避他,这是沪都,不是二尾巷,他能拿我怎么样?”
&esp;&esp;叶芸笑了下,便不再说话,起身打开阳台的门。
&esp;&esp;夕阳缓慢地从天际下坠,叶芸坐在阳台的软椅上,看着洋坊街上斑驳的砖墙和熙攘的人影,早已平淡的内心,还是会因为他的出现,重新激起渴望。就像是身体中的一种本能,既害怕又向往,想理性却无法克制,遇见他,所有章法都乱了,这样失控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叶芸的生活中了。一辆黑色的皇冠轿车停在楼下,叶芸视线往下轻瞥,白闻赋穿了件半长风衣从后座走了下来。
&esp;&esp;他立在车子边抬起头,目光交汇,夕阳用它独特的手法给她身上的素色长裙点缀出奇艺变换的色彩。她仅仅坐在那一动不动,便仪态闲雅,美目流盼,像一幅构图绝伦的画。
&esp;&esp;叶芸脸生得漂亮,是那种让人一眼惊艳,再看难忘的长相。只是从前太过怯懦,习惯在人群中谨小慎微地过活。一旦走出狭小的躯壳,甩掉懦弱和自卑,身上的耀芒便能不费吹灰之力让人为之疯狂。
&esp;&esp;白闻赋眉稍微扬,大步踏入店门向她而来。
&esp;&esp;楼梯上传来了映安的声音:“叶老板,有人找。”
&esp;&esp;马建良的心提了起来,对叶芸说:“人来了。”
&esp;&esp;“看见了。”叶芸站起身。
&esp;&esp;马建良已经杵在楼梯边上等着了,白闻赋的身影刚出现在二楼,眼神便跟他撞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