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大家忙完公事喝个酒都有错?
若是如此,这官也当得太委屈了些。
谢昭的叹息声虽然轻,却被太保大人敏锐地捕捉到。
他皱起眉头:“是谁在里面?”
已经被发现了,谢昭也无意躲在后头。
他走到正殿,朝刘良庸颔首致意:“太保下午安好。”
谢昭想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刘良庸却不打算放过他。
他气得哼了一声,怒目而视:“圣人有言,毋侧听——谢昭,你居然躲在后面偷听我和圣上说话!”
谢昭没想到转眼间竟然又被扣了一顶帽子,不由惊在原地。
秦厚德皱起眉头:“是朕让谢昭坐在里面的,太保不必迁怒谢昭。”
刘良庸呵了一声:“既然圣上如此说,那臣也不好指责什么。”他直直看着谢昭,瞪眼问:“谢昭,既然你听见我刚才所说的话了,我就问你,我所言,你服不服?”
服不服?
谢昭无奈一笑,在一侧陈福怔楞的表情中,抬起头来,毫不胆怯地迎上太保大人锐利的目光。
他眼神平静,声音清朗,一字一顿道:“太保——我、不、服。”
第39章争辩
刘良庸已过花甲,又是两朝重臣,他身为正一品太保,如今虽然因为身体原因不大参与到朝事中来,可出了门,谁见了他不尊尊敬敬地弯腰喊一声“太保大人好”?
就连当今圣上秦厚德也是他的学生,由他教学至成年。这些年来,刘良庸但凡提出意见,他总会认真聆听,即使不一定会照做,可至少态度是摆足了的。
这已经是多少年,没有人在他面前这么大喇喇地说出“我不服”这三个字了?
刘良庸看着迎上自己眼眸的谢昭,不由怒火中烧。
他冷笑一声:“果真不愧是谢延的儿子,这目无尊长的个性简直和他一模一样。”
见谢昭竟然直接和刘良庸杠上,秦厚德原本还有些头疼:刘良庸的繁琐固执,他深有体会;谢昭的顽皮倔强,他也有所体会。这两人凑在一起,一老一少真要争论起来,无论谁占了上风,秦厚德都要好生安慰另外一人。
他刚想劝谢昭暂时退一步,冷不丁听到刘良庸又扯到已经逝去的谢延,顿时不开心了:谢延也是刘良庸的学生,当初上学的确调皮了一些,可是人家年轻早逝,只留下这个独苗,又何必要再说他?
秦厚德对此颇有不满。
只是刘良庸这些年的确是一心为国,他爱逞口舌之快,但的确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一把年纪还兢兢业业,秦厚德自己当然不好出口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