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郡王妃微微蹙眉,喊了一声:&ldo;伤儿…&rdo;
对上的却是很对方不留情离去的背影。
北郡王妃的声音便停顿在那里,脸上笼罩上一层悲伤,与唯一的儿子反目,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最不愿意看到的。
但是,再一想到昨天宴会上,刘渠水的种种表现,还有那位县丞夫人若有若无的嘲笑,她就立即如坐针毡!
她失去了优秀的嫡长子,但次子也同样优秀,丈夫是朝廷上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与宗室那些酒囊饭袋相比,她已经习惯了站在人前,享受着众人的尊敬和羡慕。
这样的她,又怎么能让尊贵的儿子娶一个农女出身的丫头呢!
不行,绝对不行!
她一定要阻止这件事!一定要!
赵伤在出二门的时候,突然从斜刺里匆匆走过来一个人,若不是他躲闪及时,对方几乎都跌在他怀里,但就算如此,两个人也算是擦肩而过。
抬头一看,那人却是南红。
南红手上端着的一壶茶却已经碎了,滚烫的茶水溅得哪里都是,还溅到了赵伤手背上两滴,但他皮糙肉厚,并没有在意。
可南红却坐在地上,捂着手背,眉头微微蹙着。
她身后跟了两个小丫头,便赶忙去搀扶她:&ldo;南红姐姐,快起来,有没有怎样?&rdo;
另外一个忙给赵伤行礼:&ldo;奴婢拜见二公子!&rdo;
赵伤挥了挥手,看了南红一眼,到底是母亲身边的人呢,他便说了一句:&ldo;你们两个小心将她扶回去,看看伤到哪儿了!&rdo;
南红忙摆了手,慌张站起来,脸色羞红:&ldo;二公子,奴婢没事,都是刚才奴婢慌慌张张的,才连累了二公子,还望二公子恕罪!&rdo;说着便优雅的屈膝行了一礼。
赵伤打量了她一眼:&ldo;无事就好!&rdo;
南红便小心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ldo;二公子这是要回去吗?&rdo;说着便有些自责:&ldo;都怪奴婢愚笨,原想着二公子好容易来一趟,便特意去前院将刚埋在梨树根底下的旧年雪水挖出来给二公子沏茶,好容易沏好了茶却又打翻了,要不二公子再稍等下,奴婢重新去沏?&rdo;
她脸上挂着满满的自责和羞愧,双手不自觉的捏着衣摆,局促得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
赵伤微微皱眉,摇头:&ldo;不用了!&rdo;说完抬脚就往外走。
南红还想说什么,但对上的只是对方那高大挺拔的背影。
她咬咬唇,手上却几乎将帕子揉成了一团。
想了想,她便整理了下自己,去了北郡王妃那里。
刚在二门处发生的事情,北郡王妃已经知道了,看到她进来便关切的招手问道:&ldo;怎么样,有没有伤到?&rdo;
南红羞红了脸,走到跟前屈身行礼,低低的说道:&ldo;奴婢皮糙肉厚的,不怕什么,就怕二公子从此会觉得奴婢做事不精心,笨手笨脚的!&rdo;
&ldo;你做事也太急了些!&rdo;北郡王妃叹口气,一想到刚才赵伤的态度,便觉得意兴阑珊:&ldo;不过没事,你也是为了让他喝茶,往年从军营里回来,我记得他最喜欢就是用雪水熬煮出来的茶,说吃着味道轻浮,但现在我也好长时间没见他捣鼓这个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