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在两个孩子身上扫过,“要把孩子先藏起来。”
不管外面的人是谁派来的,总归目的都是相同的,那就是我跟孩子。在这样的时刻,我真的生出一种,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孩子必须好好的心思。
保姆倒是也反应快,“那我抱着少爷、小姐藏到衣帽间去,那里柜子多。”
柜子多,好藏身。
我摇摇头,柜子都是木头的质地,真要遇上枪械,那绝对是抵御不了的。
“我记得厨房还有个地下室。”
说到这个保姆有些面有难色,“那里面。。。。。。。你们怎么进的去。”
“都到这时候了,还顾虑这些干什么,保命要紧,就咱们俩先别惊动其他人,走,抱着孩子走。”
我出奇的坚定,保姆也就默认了。
我抱女儿,保姆抱儿子,我们俩摸黑往厨房走,儿子睡觉沉,被抱起来也不过就是撇撇嘴,然后就又继续睡过去,女儿则不同,这位小姐被陆暻年养的娇惯,被人动了,马上就要哭,我抱着她,低低的说着:“是妈妈,别怕,继续睡。”
听到是我,她才脑袋往我胸口埋了埋,这才又睡过去。
别墅的地下其实是车库。而厨房的这个小地下室,其实就是储物用的,长期都没有真的有人在这里面呆过很长的时间,我之前进来过一次,也不过就是看个新奇,这一次抱着孩子进来,才发现这里面是真的有些杂乱。
可能是觉得没人会到这里面的关系,所以里面四处堆放的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而且地下室里的温度显然要比卧室里低很多,湿度也大,待在里面实在是不舒服极了。我跟保姆只能站着,根本就没有能坐的地方,而且地下室上面也不过就是一个挡板,平时为了美观将这地下室直接做在里柜子里面,保密的程度是很好的,只不过这样我们就澈底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了,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两个孩子现在都有些份量,我抱着女儿还轻一点,就这样我都熬不了太久,两只手臂抖的厉害。
拿出手机来,显示的并没有信号。
我刚才在进来之前给陆暻年发了信息,不知道他收到了没有,只是现在我也得不到他的回应了。
保姆在一片黑暗里只能盯着我的手机看时间,然后有些颤颤巍巍的说:“夫人,你知道外面的是什么人?”
我摇摇头。
还真的不知道。
当然有可能是那个颂先生,但是从开始到现在,我不认为那位颂先生会伤害孩子,我并不敢说他不会伤,但是孩子,我觉得他看在陆暻年的面子上,是不会伤的。
拿了枪来,到底最后会伤到谁,就不好说了。
误伤的可能性太高,所以我出于直觉不太相信是颂,但是问题是,这种时候还有谁能用这样不管不顾的招数来对付我还有孩子。
太可怕了。
我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儿,小小的樱花般似的脸,真不敢相信,她才这么小,就要面对这样的一切。如果今晚不是我因为陆暻年晚归而失眠,如果不是对方的一颗子弹误打误撞的打在了我的卧室玻璃上,那么现在我们要面对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可就算是如此,我带着孩子们藏在了这个地下室里,我还是觉得抱歉,觉得歉疚。
他们本该有一个美好的童年的,又何必跟着我还有陆暻年过这样的日子,不能出门去,接触不到大自然,甚至于连一同玩耍的人都没有一个。多亏我当时是生了两个,现在还算是有个玩伴,如果是只有一个,那么日子将会过的更惨,每天只能待在房子里。
为了能保证安全,孩子们几乎是没有出过门的,就连我最近都非常的谨慎,不在外面多逗留,尽量留在家里,以保证人身的安全。
可就是这样。还是没办法逃脱这些人的追踪。
他们竟然拿着枪追到家里来。
可恨,是真的可恨。
我跟保姆也不过就是站了一阵子,就都站不住了,抱着孩子,这样站着,别说腿受不住,胳膊首先就会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