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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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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苏黎世的第三位银行家表现得跟所有其他人一样。那是位老先生，长着白头发和白色的络腮胡子。在我们简单的谈话结束时他说了句奇怪的话：“卢卡斯先生，我知道，这是您的职业，但我想建议您的公司，停止调查，结束此案。”

&esp;&esp;“为什么？”

&esp;&esp;“因为您永远也不会获悉真相。”

&esp;&esp;“您怎么知道？”

&esp;&esp;“也许您会了解到真相，”他引导地说“但是您无法拿它怎么办。谁也不能拿它怎么办。”

&esp;&esp;“您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esp;&esp;“这我不能告诉您。请您相信我，我在这一行里算老了。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行当，它有着非常奇怪的规矩。”

&esp;&esp;“但不该有非常奇怪的法律。”我说。

&esp;&esp;“还是有的，卢卡斯先生。”他抚摸着他的胡子“如果您继续调查此事，我看得出您还会这么做，对吗”

&esp;&esp;“对，肯定无疑。”

&esp;&esp;“那就还会发生更多的事故。不是金融事故，是人命事故。”他站起来，这就算结束这席谈话了。他说：“不管对方是谁，我们永远都不应该马上诅咒别人。我们应该和善、原谅、宽恕”说时他用苍老、疲倦和伤心的眼睛望着我。

&esp;&esp;“什么？”我喊道，可是他似乎没听到我的话。

&esp;&esp;“因为如果我们每个人都知道别人的一切情况，”他继续说“那么每个人就会很容易原谅一切，人类就没有了高傲、骄傲、自满和貌似公正了。公正，卢卡斯先生，这是抽象的。”

&esp;&esp;“不，”我说“对不起，我不得不反驳您。公正不是抽象的。公正是具体的。”

&esp;&esp;他盯视我良久，然后默默地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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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多尔德”酒店里有给我的一条消息。要我立即跟古斯塔夫联系。他已经打来过两次电话，急切地等着我回电。两分钟后我接通了他。

&esp;&esp;“喏，”他那懒洋洋的、狡猾的声音说“你有什么成果吗？”

&esp;&esp;“压根儿什么也没有，”我说“可这才是我访问的第四十一位银行家。”

&esp;&esp;“我相信，你不必再跟其余的人谈了。”古斯塔夫说“乘下一班飞机飞回法兰克福吧。你的朋友，那位‘法兰克相宫’的门卫领班打来过电话。他说他有什么东西要给你，要你去找他。给我打电话，好让我知道，你何时飞回杜塞尔多夫。”

&esp;&esp;“又是瞎报警。”我说。

&esp;&esp;“不是，”古斯塔夫说“这不是瞎报警。我从尿里就感觉到了。这始终是最高的警报标志。快飞吧，罗伯特！”

&esp;&esp;我飞了。三点钟左右我到了“法兰克福宫”当我走进厅里时，门卫领班喜形于色。

&esp;&esp;“这可真是神速！我去通知卡灵。他还等在酒店里。你们不能在这里谈，这太引人注意，他不想这样。他是个好人，但是他害怕。”

&esp;&esp;“卡灵是谁？”

&esp;&esp;“一位侍者，”门卫领班说“还相当年轻。自从您上次来过这儿后，我一直在员工中打听——现在，我觉得我好像是发现了点东西。”

&esp;&esp;“什么？”

&esp;&esp;“卡灵会亲口告诉您的。现在是三点。三点四十分，您在火车总站前的大报亭那儿跟他碰头。”

&esp;&esp;“我非常感激您。”

&esp;&esp;“废话！您知道的，我会尽力帮您！也许，卡灵对您讲的话对您一点用处也没有。您还是别太早地感谢我吧。”

&esp;&esp;“我如何认出卡灵来？”

&esp;&esp;“他阅读慕尼黑晚报，体育部分。他会靠在报亭上。他跟您一样高大，棕色头发，三十二岁，脸瘦长苍白，叼一支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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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卡灵先生吗？”

&esp;&esp;那个长着棕色头发、瘦长脸、站在法兰克福火车总站的报刊亭旁读慕尼黑晚报的人，从嘴里取下他的雪茄，打量着我说：“您好，卢卡斯先生。”

&esp;&esp;火车站里和站台上人头攒动，不停地有喇叭声响起，火车开进开出，那噪音正好合适，人群也是。没人注意我们。

&esp;&esp;“门卫领班说，您有什么情况要讲。我当然付费。”